周军攻下临安后,陈国无主,自然土崩瓦解,余下的后勤工作交由文臣来整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金童继续跟着长宁候去了泉州,整顿泉州水师,陈国的水军实在不成样子,范统领将天津水师分派一部分过来,陈国原来的jūn_duì打乱了重新编制,安排到大周各个军营中。
这些原本属于陈国的士兵,到了周营后军服都与大周本土士兵不一样,谁能保证里头没有心怀不轨,意图复辟陈国的余孽?将他们标记出来,看到他们便会警醒些。只是如此一来,这些人在周营难免受到排挤欺负,虽领将说过要平等对待他们,可他说起来是一回事儿,底下人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儿。
为此大周军营里分为两个阵营,被欺负的陈国士兵团结起来,被欺负狠了也会奋起反抗,只是周jūn_rén多势众,他们的反抗终被镇压。
整顿好了泉州的水军,长宁候拔营回京,沿途巡视他们攻下的每一片土地,战后的江南水乡失了以往的温柔精致,但也不到满目疮痍的地步,陈国几乎算是不战而降,也就金陵守军顽强抵抗了会儿,从陈王逃到临安后,陈军士气低迷,上战场也畏畏缩缩,大概都猜到了战果,何必垂死挣扎做无谓牺牲,归附大周便归附大周,谁做皇帝他们不是一样吃饭睡觉?
从泉州出发一路北上,长宁候在金陵停了会儿,陈国的王宫如今改为江南行宫,日后若皇帝得空,有闲情逸致,可以来江南游玩,便住在此处。
金童也跟着去江南行宫里逛了会儿,有些地方战后损毁,如今有工匠在修葺重建,金童看了叹气,陈王室如此浮华,如今他们接手了这块土地,似乎要延续这股奢靡之风。
长宁候回到京城时,已是六月份了,伐陈之战算起来只打五个月,零零碎碎的后勤工作倒耗了不少时辰,金童回到宫里,帝后大呼认不出了,皇帝更是甚赞他没堕了皇室脸面,长宁候的折子里对他赞誉颇多。
金童咧嘴笑,“这场仗打的轻松呀,说起来还是我捡了漏,明钰他们去西南,就没这样舒坦了。”
大周兵力有限,分派了大批军力去攻打陈国,梁国那边只能先放着,但梁国可不是陈国那苟且偷生的主儿,大周退,他们便要进,镇国公由攻城掠地改为退守邳州城,结果因兵力不足没守住,辛苦打下的江山没了,气的他几近呕血,他驰骋疆场半辈子,从未有过如此奇耻大辱。
皇帝倒没怪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镇国公再怎么用兵如神,兵力不足他还能撒豆成兵不成,眼下先攻下陈国要紧,收拾了陈国,梁国也迟早是大周囊中之物。
虽皇帝不怪他,镇国公却过不了自个儿心里的坎,几家世交还送了家中小辈来学习,临行前都叮嘱过:“好好跟着你姜伯父学学用兵之道。”结果就让他们看到自个儿打了败仗。
待陈国战事了,大军稍作休整便赶往了西南与镇国公汇合,消停了大半年的周梁之战再度吹起号角,镇国公要一雪前耻,发兵攻城迅猛难挡,梁国军士虽也凶猛,却供不上大量的军需,尤其是入了冬之后,梁国境内食物短缺,实在影响士气,而大周刚得了陈国这座小金库,他们耗的起。
梁国王室带头节衣缩食,号召朝臣百姓为前线战士捐粮捐银,西南这块地方虽种族混乱部落杂居,但到了一致对外的时候却不含糊,皆团结一心抵御外敌。梁王为了鼓舞士气,亲自披甲上阵,将朝事交由长子打理。
周帝听闻梁王亲上战场,琢磨着自个儿是不是也要御驾亲征,朝臣皆跪地劝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梁王是破罐子破摔了,陛下千金之躯怎能与他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