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司令官阁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鄙人万分惶恐,还请上座。”于寒话说得非常客气,却坐着纹丝不动。
山县有朋也不介意,瞅了瞅于寒怪异的打扮,微微点头后说道:“阁下少年英杰,无论身手胆识都令人叹为观止,山县也荣幸之至。”
落座后,山县有朋开门见山地说道:“还请阁下提出条件,只要我方能够做到,绝不推脱,我方只有一个要求,请阁下让开道路,彼此相安无事。”
“很简单,交出所有武器,以及第五师团参与攻打田庄台的所有士兵军官,其余人离开华夏。”于寒早就想好了。
“这个我办不到。”山县有朋断然否决道:“没有命令,我也没有权力擅自率兵离开华夏;田庄台的事只是战时误伤,本人代表第一军深表歉意;再说误伤平民的立见联队已经被阁下赶尽杀绝,与其他人没关系。”
“呵!”于寒简直都气乐了,误伤?堂堂第一军司令官、陆军大将也这么无耻?
“好吧,误伤就误伤。”于寒深吸了一口气后,心平气和地说道:“死在我手下的所有倭军也纯属误伤;我这人有个爱好,就是喜欢玩玩枪炮zhà dàn之类;
不过我都是在华夏境内玩,虽然想不通,你们这么多倭人怎么会在华夏境内,但我是个厚道人,对于造成的误伤,本人也深感歉意。以后再发现本人玩枪炮,还请及时避让,以免造成误伤。”
山县有朋心里一下子堵了起来,好吧,误伤是说不过去了;倭军来华夏不就是侵略吗?这谁都心知肚明,但于寒偏偏拿这个说事,这让他怎么接?人家在自己国境内玩枪炮,你们不请自来,炸着打着了,不好意思,误伤,还深表歉意?好吧,我忍!
“阁下,请换个条件吧。”青木宣纯及时插话道。
于寒没有理睬,将目光投向了山县有朋。后者点头道:“这也是我的意思。”
“好,田庄台的事情暂且不谈,你们侵入华夏后一路奸yín掳掠、无恶不作,致使辽东赤地千里、尸横遍野,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山县有朋和青木宣纯头皮发麻,这完全不像谈判,审判还差不多,偏偏对方还有这个资格。
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后,山县有朋说道:“对于战争中造成的灾难,本人深表遗憾,但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大倭帝国与华夏同属东亚人,还拥有悠久的历史渊源;华夏如今面临着西方列强的严重危胁,我们来到这里,是要将你们从白人和满清的统治下解救出来……”
“事实胜于雄辩。开战以来,你们所杀的可有一个白人?我只看到了华夏子民尸藉相枕、血流漂橹,你们甚至连婴儿和孕妇都不放过,种种施为,比起东晋时羯赵所为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既是百般扺赖,又做不了主,哪就请回吧!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继续打吧!”于寒越说越激动,最后下起了逐客令。
山县有朋脸色反复变幻之后,还是忍了下来:“阁下,我佩服强者,更佩服为了家国同胞奋不惜身的勇士,阁下正是这样的人物。我可以保证,以后严格约束部下,若有扰民者,严惩不贷。”
于寒点点头:“我相信你。”
山县有朋一喜:“这么说,之前的事情……”
于寒将手一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有人能够做恶后不付出代价。所以,凶手必须交出来。”
山县有朋却再次忍了下来,沉思良久后说道:“阁下爱民之心令人敬佩,不过,恕青木直言,为一个腐朽没落的异族卖力,实在不值。逝者已矣,历史本就是笔糊涂帐,阁下若有意问鼎华夏,我以大倭帝国第一军司令官的名义保证,必会助阁下一展鸿图!”
条件很诱人,但于寒哪不清楚,这是让他做傀儡的节奏?
“呵呵,我不做第二个石敬瑭。”见山县有朋还想劝说,于寒摆手道:“我若想得到什么,会凭自己的手段获取,这个话题就不要提了。既然不想交人,就交出武器,还有对战争中所有死难者以及流离失所者的抚恤金,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山县有朋心想,是不过份,但他还是做不到啊!交出武器不啻于投降,至于抚恤金更是难上加难,不用问,肯定是个天文数字。为了这场战争,倭国已经耗尽了国力,就等着清廷的两亿两库平银补血呢,哪里还拿得出来?
“阁下,既然如此,山县也只能深表遗憾了。阁下既然要打,我们大倭帝国勇士也绝不是怕死之辈!”山县有朋冷哼一声,又对青木宣纯一使眼色。
青木宣纯会意,顿时锋芒毕露:“有句话还是先说开好,拜阁下所赐,大倭帝国勇士们的情绪非常不稳,如果有人擅自溜进附近村落,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阁下也不想看到吧?”
啪!
于寒一掌下去,桌子化为一堆木屑。
青木宣纯连忙挡在山县有朋身前,山县有朋从容地推开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于寒冷笑两声说道:“别忘了,你们倭国也有平民。第一军的第五、七师团是吧?若是你没管好手下,不但你们要死,广岛、岛根、山口、旭川、札幌这些地方,对了,再加上长洲藩的荻城,我会一一拜访。从现在起,你们每伤一个平民,十倍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