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宣纯一行跑得兜兜转,于寒已经将目标换作了敌方有生力量。老虎没牙了怎么办?当然是往死里打啊!还留时间给他们镶牙吗?
轰轰轰!
一颗颗120炮弹落入第五师团营地,北侧防线立时土崩瓦解。
转移、装填、继续轰击…
将近两小时后,青木宣纯仍未找到于寒的身影,而山县有朋等高层军官已经躲进了地下工事。
与倭军的战术如出一辙,炮火攻击、炮火延伸,这下倭军们也终于尝到了炮火洗地的滋味,而且还是四面开花,近两万人{已经不近了}愣是束手无策。
又一轮炮击中,一个倭兵终于崩溃了:“这里有恶魔!无法战胜的恶魔!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不打仗了,我要回家,我要找妈妈!”
其他倭兵见状不禁悚然:“花泽,快安静!”
“八嘎!扰乱军心,杀!”一个准尉上前一脚将花泽踹倒,抽出佩刀高高扬起。
“轰!”
一颗炮弹在不远处落下,震得准尉站立不稳。
“我要回家!啊——”花泽双眼通红地嘶吼着,猛然抓住了刚掉落的bu qiāng。
准尉目光一缩,正要继续虐杀这个崩溃的倭兵,又被一阵bào zhà震得站立不稳。
“啊——”
花泽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出了掩体,没命地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能跑到哪里,只是疯狂地跑动着,似乎这样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快,阻止他!开枪!”准尉目光一凛,见其他倭兵有些迟疑,他夺过一支bu qiāng,正要瞄准,一颗炮弹落在背后几十米处,炙热的气浪像飓风一样从掩体上方卷过,准尉与十来个倭兵顿时被土屑杂物掩了个严严实实。
花泽一个狗啃泥扑倒在地,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原先的掩体哪还有踪迹?
“哈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花泽又哭又笑又蹦又跳,状若疯疯,也许已经疯了。
掩体中,倭军准尉吃力地顶开上方的泥土,连吐了好几口,揉了揉眼睛后,发现花泽竟然还活着,正好经过一堆篝火,要不然还真难发现。
“混蛋,去死吧!”准尉对准那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一扣扳机。
砰!
好巧不巧,花泽脚下一绊,又摔了个狗啃泥,子弹擦着他的背部飞过,除了衣服被撕裂外,连皮都没擦破。
嘣!
流弹余势未竭,正巧打在一个掩体顶盖的立柱上,这是一个大队指挥部所在。
“敌袭!”
掩体内一个倭兵一瞅弹孔,伸手指向了准尉所在:“子弹从那里打来的!”
双方距离足有三百米,夜晚光线不好,加上很多人都到了崩溃边缘,此刻哪还有冷静?都以为是敌人摸进来了。袭击者只有一人的猜测只限于联队长长以上及心腹,哪怕是大队长都不清楚。这种情况下岂能不还以颜色?
大队长恰巧不在,值守的是大队执行官中居大尉,他举刀一指吼道:“还击!”
砰砰砰——
雨点般的子弹从花泽头上飞过,射向了准尉所在,花泽顿时不敢动弹分毫。
准尉觉得蹊跷,死死窝在埋了半截的掩体中暂避锋芒。
“哪儿打枪?”
被埋的几个倭兵这时又苏醒两个,一个刚冒头,额前顿时多了个透明窟窿。
“啊,坂上死了!去死吧!”
砰!
坂上的同袍含恨射击,子弹像长了眼睛似的撕开了中居大尉的耳朵,半边脸顿时变得鮮血淋淋。
中居大尉一摸耳朵,火辣辣的痛觉传来,他顿时怒不可遏:“只有一个人,冲上去,抓住他!”
十几个倭兵顿时跃出掩体,以之字路线向对面逼近,同时交互掩护射击。
“蠢货,不要开枪!”准尉见身边的倭兵打完一枪后缩头装弹,对着脑瓜就是一掌。
噗!
准尉动作稍大,一颗子弹顿时顺着腋下贯了进去,又绞碎了心脏。
扑通!
准尉口吐血沫栽倒在地,适时领了盒饭。
“森山前辈!”
倭兵见状眼睛都红了,扑街的准尉恰巧是他的同乡,他换了个位置后,利落地推弹上膛,对着远处的枪焰就是一枪。
“平宫,怎么回事?为什么开枪?”
临近掩体中的十来个倭兵连滚带爬赶了过来。他们是一个小队的,因此认识。
“敌人摸进来了,森山前辈被打死了!”倭兵头也不回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