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摇头道:“世上没白吃的午餐。我们的武器dàn yào都是兄弟们拼着性命夺来的,这白给总不合适吧?再说,你们先前还妄图抢夺,不瞒你说,我不相信你们。谁知道你们有了qiāng支dàn yào后会拿去干什么?”
玉三姑似乎猜到于寒会这么说,她毫不掩饰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承认。看这样行不行,从现在起,我们两家合兵一处,以后就算是一伙的了,以后无论干什么都在你眼皮子底下,这样支持点东西就能顺理成章了吧?”
于寒眉头一挑:“合兵一处?那以后谁说了算?”
玉三姑抿了抿朱红的嘴唇:“当然是谁的人多,谁说了算。”
于寒抬头一阵大笑:“哈哈哈……真是好算盘,虽然比人数我未必输于你,但这个办法行不通。
我把话说明了,合兵一处也行,但只能是我说了算;而且我这人眼中不揉沙子,你的人到时还要甄别一下,我不满意的,会通通打发走。
如果你能接受,就这么办;要是觉着不合适,就当没这回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玉三姑幽幽地说道:“你还真是霸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于寒摇头道:“是没有必要。你手底下虽然有几十号人,但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要是想扩充人手,宁可从良家子弟中选拔,从一张白纸开始训练,以免队伍里良莠不齐。”
玉三姑眉头皱着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好吧,看来你主意已定,谁让我们有求于人呢。你说了算也可以,但我们这几十号人过去后,你得一视同仁,不能有所偏倚。我这也算为弟兄们找了条活路。”
于寒见她竟然就这么答应了,不禁有些奇怪:“就这么简单?”
“我要再不答应,你恐怕就要拍屁股走人了。实话告诉你吧,山上的粮食也快吃光了,朝廷和倭寇开战后,这附近也没什么人家了,想做笔买卖都找不到下家,再不想办法,弟兄们光是饿,恐怕都饿死了。”
于寒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有句话还想问一问,上次你们死了不少人,难道你就不记仇?”
玉三姑叹息道:“唉,乱世人命不如狗,怪只怪他们没生在一个好世道。你放心吧,只要你以后不亏待弟兄们,没人会记恨你们。
好了,既然于队长同意接纳,我这就让弟兄们下山。山哥,让人传话,把所有人都叫下来吧!”
冯山雷招手喊来一个喽啰,交代了一番后,喽啰转身朝山上跑去。约半小时后,将近六十人从山上下来,歪歪扭扭地站成了几排。
于寒皱了皱眉,如果都是这个样子,他宁可一个都不要。
玉三姑看出了于寒不悦,急忙说道:“于队长,别看我们的人不中看,个个都是好手。”
“好手?”于寒点点头:“跑几步不成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弟兄们,这位是于队长,以后大家的吃穿用度都靠他了。现在,于队长要你们跑两步,有问题吗?”玉三姑瞪着眼睛说道。
“没问题,军爷,你说往哪边跑?”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问道。
于寒瞅了瞅远处的小山包,目估约有两千米,他伸手一指说道:“看到那边的山包子了没有?带上你们吃饭的家伙,往返跑一来回,时间是十五分钟。达不到到要求的,晚饭减半!还有,我们这里没什么军爷、长官,都叫我队长!”
“那个,队长,十五分钟是什么意思?”壮汉一缩脖子问道。
“半刻钟!也就是半柱香时间!”于寒一皱眉,看来以后得统一下时间的概念了。
单趟两千米,一来回就是四千米,也就是八里路,于寒记得自己上初中时一千米的成绩是三分钟多,但那是一千米,长跑距离越长,后面体力消耗越大,十五分钟跑完四千米是比较苛刻,一帮人顿时苦了脸:“啊?半柱香跑八里路?还背着家伙?队长,时间能不能放宽点?”
于寒丝毫不为所动:“你们将来是要和小鬼子打仗的,跑都跑不动,这仗还怎么打?这是命令,不是和你们商量,做不到的,现在就可以退出,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可以继续在这里做山大王。你们也愿意跑的站成一排,玉三姑,冯山雷,你们也有,我倒数三个数后开始跑,现在注意听我号令:三——二——一,跑!”
尽管有些不情愿,但于寒发出口令的瞬间,包括玉三姑、冯山雷在内的几十号人立即一窝蜂跑了出去,没有一个人退出。
于寒说的好听,留下来当山大王?山上马上就断粮了,北岭山和后岭山可不同,完全是座秃山,想打猎、捕鱼都没条件,而且倭寇或官兵攻打的话,完全是易攻难守,之前之所以平安无事,完全是官府压根没将他们当回事,一点油水都没有,谁吃饱了撑的去白费力气?
于寒也跟着跑了出去,头戴钢盔、身背步qiāng、腰挎横刀,一副武装到牙齿的阵势,一帮喽啰们顿时怨念全无,于寒身上的装备加起来,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重得多。
“呼哧——呼哧——不行,我跑不动了!”
“唉哟,我腿都抽筋了!”
…
还没跑过一千米,近半的喽啰便叫苦不迭,十几个人更是直挺挺地躺在雪地中直喘粗气。
于寒没管这些人,保持着匀速不紧不慢地在队伍后面压阵。
跑到尽头时,超过半数的人放弃;折返到半程时,又有十几人躺在地上再也不肯动弹了。等返回时,只剩下了十五人,还包括于寒、玉三姑和冯山雷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