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土匪要溜,于寒没有再攻击,而是等土匪起出半里地后慢慢缀在后面。
跟了五里左右,土匪们化整为零各自散去,匪首就在这个时候驱马转向东侧奔去,仅余三个喽啰仍沿官道疾行。
东边是一列绵延数百里的山系,在夜幕下如同一只爬伏的黑色巨虎。
见匪首这样安排,于寒不禁佩服这家伙还有点脑子,不用问,肯定怕有人偷偷追上后给他放一记冷qiāng,所以让手下四散开来混淆视线,但于寒已经盯死了他这个红点,所以这番布置算是白费了。
于寒的战马四蹄还包着毛毯,隔得远了几乎微不可闻,而匪首骑乘的马匹则发出了有节奏的得得声,也成了明显的指向标。
一口气追出三十里后,两人一前一后都到了山脚下,匪首沿着山道上了近十里,转入一条崎岖的小路后,开始挽马步行。
于寒见状将马拴在一个隐蔽处,抚了抚马头后,悄悄跟了上去,并缩短了距离,缀在目标身后一百五十米左右,那颗红点在光屏上显然无比,这下对方插翅难逃。
约摸跟了两里后,光屏前方又多了两个红点。
就听一声晦涩难懂的黑话,匪首怒斥一声后,对方连连赔罪。
原来两个红点是土匪安排的暗哨。
等匪首通过暗哨位置后,于寒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拔出bi shou握在手中。
“呲拉——”
微不可闻的轻响过后,一个暗哨全躺颤抖着慢慢倒下,等他彻底没了动静,于寒松开对方口鼻,慢慢放在地上,匆匆搜索一下后,收起一点碎银与铜钱后毁尸灭迹。
将另一个暗哨如法炮制后,根据红点的指示继续追踪。
很快又发现了两处红点,又是两个暗哨,可能是听到了前面的怒斥,两个暗哨见匪首经过时根本没有出声。
如果不是有探察术傍身,于寒恐怕就暴露了。
将这两个暗哨处理后,于寒瞅见匪首到了一个木栅栏门前,门口还横着尖木做成的拒马桩,让于寒吐槽不已,在这山窝里还会有骑兵冲击不成?
拒马桩一侧站着一个背qiāng他喽啰,见到匪首后点头哈腰道:“花当家回来了?”
“嗯。”
被称为“花当家”的匪首鼻子哼了一声,喽啰连忙拉开拒马桩,又推开虚掩的栅栏门。
花当家一声不吭地走了?去,于寒等喽啰将门掩上又拉起拒马桩后,一个箭步上去握住对方喉咙一拧。
“喀吧!”
喽啰脑袋立即垂了下来。
于寒一手提着他,一手摘下他背后的火qiāng将他靠在门框上撑住,从另一侧的山崖上攀了过去。
他先前用探察术侦查过,附近除了那个花当家外,就只有里面木塔上的岗哨了,还在打着瞌睡。
进了寨门后,发现是一个占地几百平米的院子,依山建着七八个简易木房,分别是马棚、厨房,还有个五十平米左右的大间,没有门窗,四处漏风,粗制滥造的桌椅杂乱放置,可能是天暖和时用的议事厅兼餐厅。
于寒取出十字弩解决了木塔上的岗哨后,跟着花当家到了一个木屋前,这才发现木屋只是相当于一个雨檐,木屋内是一个天然洞穴。
探察术施展后,于寒发现里面竟然有零星的绿点,混在十几个红点之中格外怪异。
于寒转念一想马上就明白了,肯定是被抓来的肉票或苦力。
他将背后的步qiāng收起,取出了那支柯尔特左轮1873式手qiāng。
等会可能会近距离交火,无论是gong nu还是步qiāng都不及手qiāng的射速。
于寒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猫腰进入山洞,洞壁上悬着几盏油灯,散发的微弱光线将洞内勉强照亮,于寒一进来,便躲入灯火下的黑影中。
山洞里面异常开阔,宽度达到了近十米,高度也有七八米,长度则有近五十米的样子,而且洞里还有微微的气流经过,看来不是有另外的出口,就是有专门凿出的通风孔。
十来个喽啰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时不时发出粗重的呼噜声,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粗壮土匪斜靠在山洞尽头的太师椅上,一手低垂,下方是一半个粗瓷小碗,还有一滩酒渍。
花当家径直走到太师椅前,冷冷地盯着那个粗壮土匪。后者突然灵醒过来,猛一抬头见是花当家后松了口气,脸上讥笑一番后硬着舌头说道:“花,花盘子,你不是推框子去了吗?怎么样了?”
花当家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沙拉子,我大冷天出去推框子,兄弟也折了五六个,差点连命丢了,你倒好,大块吃肉碗碗喝酒,现在还说风凉话,找不自在是不?”
被称为沙拉子的土匪也不乐意了:“哎,兄弟,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就说风凉话了?见你回来问一声还不对了?”
一番吵吵将山洞内的喽啰们吵醒过来,有两人试图劝架,却被花盘子一把甩开。
沙拉子坐直身躯后将腰一挺:“明人不说暗话,花盘子,你打什么算盘,不妨放在面上说,别掖着藏着。”
花盘子反倒犹豫下来,嘴巴张了张后没有吱声。
沙拉子见状哈哈笑道:“这就对了嘛,哥知道你遇事不顺,有点火气,明说不就得了?没事,框子推不下也罢,只要哥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来,先喝碗酒暖暖身子。”说着站起来拍了拍花盘子的肩膀,又给手下一递眼色。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