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你头上有一根白头发。”
一瞬伸手把头发拽了下来。
“惨了,我忘了,有人说白头发拔一根张十根,可怜年纪轻轻就长白头发了。”
一瞬看着那根头发,一脸惋惜的样子。
月非天翻了个大白眼,看一瞬跟看白痴似的。
一瞬让那白眼瞪得很莫名其妙,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一黑……惨了!猪啊!竟然忘了月美人原本就是一头银发了。
连忙奉上一枚大大的讨好笑颜,亡羊补牢,有胜于无。
月非天不理,转头。
一瞬的小脸果然又凑了过来。
月非天笑。
笑容像雪花一样美丽。
这才是他的傻丫头,那个永远快快乐乐,唠唠叨叨,心地善良的傻丫头。
眼前一亮,隐隐有道浅蓝s光华从怀中s出。
月非天一怔。
怀中的一瞬身子开始变得晶莹光灿,浅蓝s光芒似乎自她体内发出,如幽夜中的明珠一般,全身竟隐隐透明。
“丫头,你怎么了?”月非天大惊,抓着一瞬猛摇。
好半晌——
一瞬才似在梦中醒来一般,一脸茫然地望着神s紧张的月非天,“我……怎么了?”
“不知道,你身体突然发出道浅蓝光芒……”
“呃?从我体内发出的?”一瞬收敛了笑容,挠挠头困惑不已。
怎么说得好像成了外星人似的。
月非天坐下来,清莹的手指头敲着桌子,不知又在盘算着什么。半晌,问道:“这样的情形以前出现过没有?”
一瞬摇头。
月非天皱眉,一脸的冰冷相。
“怎么了?”
月非天没回话,脸s臭臭的。
那道浅蓝光芒闪过时,他似乎有种感觉,怀中抱着的一瞬突然变得非常不真实,好像就会虽是消失一般。
消失……
对,就是这种感觉!
下意识地,更加紧的握住的一瞬的手。
一瞬不解,也握紧了月非天的手,想给他一点安慰,“不要紧的,只是发了下光而已嘛……可能,可能只是自然现象,例如什么离子光波传递啊,或者一种雷雨前的放电现象,正好……嗯,这个正好与我的身体产生了磁极什么的,你别想歪了。”
“……也许,与咒符有关。”月非天嵌着牙缝吐出这么一句。
一瞬咦了一声,神s微变,“符咒?真有这种东西?”
月非天沉重地点头。
一瞬却忍不住闷笑起来:“怎么可能?哈哈……谁会用这种无聊迷信的东西来对付我?我可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一瞬耶,那些什么符啊咒啊的,只是糊弄小孩子的玩意儿,世上那还会真有这种妖术?用科学理论根本论证不了嘛!”
“我倒不知道你口里常常唠叨的科学是什么东西。”月非天反问,“我只想提醒天下第一聪明的丫头,不要忘记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呃——!
这个倒很难解释。
不过,也并非解释不了。
据说是,箫妖孽施道术将她从自己的时空中硬拽过来……当时,她正巧被个小宝马撞飞到半空中。
施道术——
硬拽过来——
一瞬挠挠头,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像隔了层迷雾般抓摸不到。
月非天更绝。
直接去沐浴更衣,然后招侍人进来,奉上卦签,要为一瞬算命。
沐浴,焚香,祷告——
这些都是起卦的必要仪式。
房间里燃上上好的檀香,香雾袅袅,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沐浴过的月非天长发简单的松松扎起,银s春衫轻薄服帖,端坐于华贵椅中,说不出的气定神闲,道不尽的风华绝代。
一瞬觉得自己都有点醉了。
香不醉人,人自醉。
“好!”月非天将那叠六十四卦签在桌上一抹,起手,“来,抽签。”
一瞬登时来了兴致,“美人月,你还会这种东西啊?”
月非天淡淡地摆弄着桌上卦签:“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一时半会的,你哪能都知道。”
一瞬随手抽出一卦。
算命,第九卦。
月非天看向一瞬的眼神复杂莫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这卦说什么?”一瞬被他看得心头惴惴。
自己手背到不会抽了个下下之卦吧?
看月非天不出声,一瞬又问了一遍。
月非天忽然一推卦签,赌气怒道:“不算了!”
从来没见月非天如此气急败坏过,一瞬看着他傻了……
察觉到自己失态,月非天马上冷静下来并迅速解释分析:也不一定是那种解释呀!也许……大概……
定是另外一种可能!
一定!
正在这时,门外侍从进来回报,李信有急事求见!
月非天“噔”的一声站起来,丢下还在发呆的一瞬出门而去。
卦象显示“九”——
若论命运,则喻示九九归元,化为虚无!
一瞬……会消失?!不,不会的,他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傻丫头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外面风一吹,头脑有些冷静下来,随口问了句:“李信说何事?”
侍从伺候月非天多年,早已成精,从看到自家主子的第一眼起,他便敏锐感觉到主子身遭气瀑迅速降冷,杀气骤现,不敢啰嗦,一句话回道:“李大将军说,刚发现又有十几人被挖心抛尸在城里。”
月非天猛地顿住身形,目光已可比拟千年寒冰。
那侍从感觉到这强大寒流,吓得差点忍不住一溜烟落荒而逃。
卷四 第三十六章 妖孽高一丈
一地血红。
死气森森。
冰冷的地上一字排开着十来具皓军士兵的尸体。
气氛充斥着凝重且血腥残忍的味道。
副将齐大个子带着几个军士看着这些早前还是袍泽的兄弟如今手足冰冷,心脏全无的奇惨死状,无一人不是满脸愤怒,握紧的指头仿佛也欲裂开般劈里啪啦的爆响。
这十来具尸体便是他巡城时发现的。
城头一角忽然响起s乱,大将军李信带着侍从拥着一位银衣美人而来。
齐大个子几人顿时有些呆了,一个个直着眼珠子,手脚僵硬,嘴张得大大的看着那位清丽脱俗的银衣美人。
动也不动,有些傻,像呆瓜。
天啊天啊!九天的谪仙大白天居然就下凡了。
银衣美人自然是月非天。
月非天也不言语,自顾自向那十来具士兵尸体而去,眉头皱得高高的。
一边侍从忙上前替他揭开尸布,一具一具仔细观察了许久,其中一具尸体竟一对眼珠凸出了一半,瞪得仿佛碰一下就会炸裂。
月非天脸s颇为难看,问道,已损失了多少人?
“回主子,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死了上百条x命。”月非天暂且不想公开身份,李信也只得含含糊糊地以“主子”二字代之。
“死得蹊跷……”
月非天对着那一排尸体扫s了几眼,一股冰寒彻骨的味道霎时让周遭的人觉得冻彻心脾。
“李信,你以为如何?”月非天问。
齐大个子见那银衣美人居然敢直呼大将军的名讳,心下吃惊不了。
暗忖:这人究竟是谁?
李信上前一步,躬身道:“看此人手法,与袭击紫轩的人如出一辙,肯定是同一人所为,而且……紫轩死时也是正面一击致命,连还手都来不及——死不瞑目,所以,信当时便怀疑,这不应该是外人所为!”
“将军,您是说——”齐大个子目睁欲裂,“我们冀州城出了j细!这些兄弟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s。
是——j细?!
冀州城内传出这等凶杀血案,手法残忍血腥,早在军中传开,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云林杀手,更多的人说是狐仙树怪,或者精怪鬼魅作乱,但没有人料到竟会是自己人动的手……
一群彪悍的儿郎顿时人人怒吼出声,恨不能马上抓出那个j细将他碎尸万段。既然为军,经过无数血火的洗礼,自然也做好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准备,好歹是男儿英雄气概一场,为国捐躯,但白白的死在自己人手里算什么?
难怪之前那些人死不瞑目……
冤啊!
月非天点点头,看了李信一眼,信步走到一边城墙往下望。
李信跟上来。
百步之遥,顿时只有他们二人。
“你想到了什么?”
“是。以微臣所见,此人手法g净利落,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善于隐藏气息,能在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给予致命一击,可见心机城府也不同于一般人。”
“所以呢——”
“紫轩遇难时,以死亡的时辰来看,正是末将拿火神丸前去炸山,瞬姑娘带军抗敌之时,人人都忙得焦头烂额,所以,这个杀手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很清楚我军布防,了解我军的一举一动,清楚紫轩他们的薄弱环节;二则……必须有动手的时间。”
月非天点点头。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不愧是心思谨密,滴水不漏的飞将军。”
李信惶恐,躬身道;“微臣惭愧!”
“当时……你为什么没说?那傻丫头可一直认定了是箫夜寒所为,恨得他牙直痒痒呢。”
“……”李信微一迟疑,压低声音道:“因为臣怀疑……那凶手当时就在我们其中之一。臣怕万一张扬开来,那人会狗急跳墙对瞬姑娘不利。”
月非天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拍拍李信的肩,“做得好!不论何时,保护一瞬的x命这一点比其它更为重要。”
李信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陛下已有所觉?”
月非天嘴角的那丝微笑,变了。
带点冷。
有点酷。
“陛下一眼便看出其中技巧,实在令微臣佩服。”
“那是。”月非天毫不心虚地接受了赞美,“本皇是天才嘛。”
一阵小冷风吹过——
李信无语了……
“你怀疑谁?”月非天问。
“当时唯一有空闲时间的人……还有,这个是……”李信凑上前,低低在月非天耳边说了几句话,并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物奉了上去。
“陛下准备怎么做?要微臣立刻动手吗?”李信摩拳擦掌。
“先勿打草惊蛇。”月非天唇凝冷笑,“看看情形再说。”
我都没激动呢,你激动个什么劲……
“……是。”
…………
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在房内的一瞬发着呆。
正在这时——
好似……一场梦!
周身,浅蓝s的光芒倏地再现……
一道、两道、几十道、上百道的浅蓝光芒旋转着在一瞬周围飞舞闪烁,如银蛇狂舞。
幽幽莹莹的蓝芒闪烁不定,在她长发,衣襟上下游走!
几乎将一瞬包裹在一片蓝芒之中。
望着满屋似有生命的蓝芒。
“来……来人啊……”
幽皇刚巧进来,一见屋内情形吓得一蹦三尺高。
“主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冲进来,那些蓝芒光焰更炽,竟让他寸步难行。
一瞬猛然转头望着幽皇,“我曾经见过这蓝光!小皇,小皇,快……快救我!”刹那间的功夫,声音竟已惊骇得有些嘶哑。
蓝芒精灵般旋舞于她的唇角。
“小皇……小夜……美、美人月……”
听到动静的幽夜早冲了进来,一见这情景也惊怔当场。
他运起全身功力,真气护体想闯过来,可惜跟幽皇同一命运。
蓝芒愈炽,一瞬身体渐渐透明,恍若要消失在光芒之中。
要死了吗?
一瞬仰望着天空,大雁南飞。
破风一声啸响!
一道银光刺亮眼帘!
寒雪飞洒!
晶莹的飞雪咆哮这拍打着蓝芒,愤怒的雪花竟将一道道蓝芒包裹着一一吞噬。
一瞬大喜,“美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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