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一时有点骑虎难下。
他们之所以开始答应得那么爽快,是因为大家认定了一瞬决不可能回答得出来。可眼下……
林峰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无奈硬着头皮,道:“姑娘请说。”
一瞬一扬眉,刚要开口。
“且慢!”天王上前一步,喝道:“事先可得说好,此事必须在我等能力范围之内,且不得涉及我等行事原则或境内法则,否则你令我等去给你摘天上月亮,或令人自残身体,难道我等也要服从不成?”
一瞬翻了个大白眼。
真亏这人能想得出来。
摘月亮给她,月球有多大?
你真摘得下来,一瞬她也没地方放啊。
直径是3476公里,大约等于地球直径的3/11。月亮的表面面积大约是地球表面积的1/14,比亚洲的面积还稍小一些;它的体积是地球的1/49,换句话说,地球里面可装下49个月亮。
这个异世界虽不知有多大,但也不能有地方给她月亮。
“自残身体?你砍截手砍截脚下来,我能多安上个还是能拿出去买钱啊?”
“你——”
天王气得脸s铁青,说不出话来。
惊蓝不觉暗笑,一直嚣张惯了的天王哪见他如此被人顶得死死的,心中不由大呼爽快。
这边一瞬回头与黄泉月低低嘀咕了几句,转过身来。
她直接走到惊蓝面前,行了一礼。
众人登时便猜到了她的条件,略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更过份的要求。
g达婆王惊蓝笑得迷人,语气越发温柔:“想要姐姐我给什么?”
“解开你下的禁制。”
惊蓝倒没料到一瞬会这般g脆,直直盯着她上下打量一番,“你确定要这个?这么好的机会,其实你可以要求更好、更有利的东西。哪怕你要四海各国的财富,或要一国的王权,我们都会帮你办到。”
一瞬一笑,不出声。
试问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比她家美人更好、更重要?
惊蓝轻轻一笑,动作快如闪电,在黄泉月鼻尖轻轻一弹指甲,退开数步,“好了!”
黄泉月立即全身一松,功力尽复,知道她指甲里藏了解药;但如此快速恢复,实在匪夷所思,也不知是何方邪药。
殿内空气骤然一冷。
莹莹雪花。
似在空中轻飞慢舞。
那清冷的雪花气息,连一瞬都知道,黄泉月恢复了功力。
见他没事,便放下心来专心去看第二题。
她,再次直了眼。
第二题,居然是问:人如何能象鸟一样在天上飞?
天啊天啊,天啊……
这这这……这不就是自己在这个时空做的那个豆腐渣工程——热气球的翻版吗?
真的运气这么好?
或者……或者,可以再次借用热气球逃出这里?说不定真会成功……
这一回,连黄泉月都忍不住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
显然,他也想起来了。
紫轩口中那个,一瞬做出来的会喷火、会飞的怪物……
他的笑容皎若明月,灿若星翰。淡淡的红唇上漾起涟漪般的笑容,如同月夜下悄然绽放的那支雪白的梅花,璀璨,神秘,夺人心魄。大殿里一片寂静,甚至没有了呼吸。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诸王同意了给一瞬准备的时间。
于是乎,那个给一瞬那次恐怖之极的飞行经历的,全天下最烂,最豆腐渣的飞行工程再次在某r,一个风和r丽的清晨,于琅琊幻境上空上演。
之前就说过,热气球的唯一飞行动力是风。
大风、大雾都不利于热气球的飞行。
一天中太y刚刚升起时或太y下山前一二个小时,是热气球飞行的最佳时间,因为此时的风通常很平静,气流也很稳定。
坐在吊篮里的一瞬想哭。
事情没有最差,只有更差——经典啊!
落到这个时空来以后,她这都多少回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悬半空中了?她可是脆弱的惧高症患者,怎么从来就没人理会?
此次飞行比上次好不了多少。
一则,大气环流不够,热气球飞得并不高;再则,诸王为了防止她耍花样,黄泉月被留在了地面,跟她坐在吊篮里的是她的明侍——幽皇。
——明侍?!
一瞬突然全身一凉。
她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件非常关键的事情。
美人月还不知道明侍的事,要不先处理好,等他那醋劲漫天的小醋坛子发作起来……嘿嘿,那真够自己吃一壶的了。
先搞定眼前这个再说。
“那个……小皇,问你个事?“一瞬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点。
“您说。“幽皇又是一 脸柔弱的模样,笑地。
“你和幽夜惊蓝都是我的侍妾?”
“是。您是女儿身,惊蓝肯定当不了您的侍妾了,所以只有我、幽夜,还有另一个有资格成为您的侍妾了。”
还有一个?算了,眼下这不是重点。
“那你自己呢?你肯定不太情愿,对吧?”
一瞬拉着他的手,努力做出一副亲切样,语重心长地说。
幽皇开始激动起来,把手擢一瞬的手。
“主人,你终……”他看了一超四周,又看了一瞬一眼,为难道:“要在这里吗?”
“啥?”
幽皇瞄了瞄一瞬的脸s,突然满面通红,羞羞答答地站了起来,低下头,伸出纤细的手指,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你……你g什么?”
一瞬看着幽皇的动作,十分不解。
就这两句话的工夫,他已经脱得只剩一件白s的亵衣了,显然动作熟练。
听见一瞬的问话,他略微愣了愣,但随即红霞更盛,“主人,自从遇见您后,小皇以为您只是运气好,碰巧令神花盛开,谁知……谁知您还真有本事,那么多人都没想出的谜题,三言两语便轻易解开,又能造出这种能飞的圣物,您,您真是太令小皇崇拜了,不愧为我境之主。小皇……小皇真的,很喜欢您……”
不是吧?!
怎么跟她的初衷不合。
白费了半天口舌,弄出个铁杆粉丝来了?
“我有老……丈夫了,你也看到了。”试图曲线救国。
“原来您担心这个啊!”幽皇有些扭捏又有些欣喜,含情脉脉,温柔似水,“小皇不在乎,反正境主虽然只能有一个明妃,却可以拥有无数明侍,小皇会一心一意侍奉主人的。”
我……我在乎啊!
真要拥有一大群男侍妾,美人月还不得活活用冰刀扎扎扎死我。
幽皇轻轻一勾衣带,最后一件衣服也滑落在吊篮里。
一瞬终于反应过来他想g什么了。
“那个……那个……小皇,你冷静点……”吓得贴在吊篮角落里,双手紧紧攥着衣襟,急得直冒冷汗。
“主人……”幽皇低低地叫了一声,慢慢爬过来,“小皇从未想过在半空中还可以做这种事,主人您真有情、趣!”
情、趣!
偷瞥一眼,流口水。
他身材还真是好啊!
雪、白身子纤细有度,胸膛上樱红的两点动情地挺起,纤细的腰肢柔软的款摆……白s的洁白无瑕的裤子……呸呸呸,我我往哪看啊……
……不对不对,在胡思乱想些想什么,现在可不流口水的时候,我已经在失身的边缘了,眼前人再美,我也没有兴趣跟美人月以外的人做那种事。
“等等,小皇,你误会了。”一瞬赶紧抓住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这看似温柔顺从的少年,怎么这么急、s,“我……我……”
“主人,您怎么了?”幽皇g脆整个人都贴在一瞬身上了,“您虽然已经有了明妃,可是我和小夜早就是您的人了,您可不能抛弃我们……”
什么叫早已是我的人了?
我们才认识多久啊……
幽皇激动异常,在一瞬身上不停扭来扭去,双手急切的拉扯着一瞬半褪的衣物,细碎的吻由嘴巴移到脖子上,两人赤、l的胸膛紧贴,一瞬身上窜过一阵热流,挣扎的动作一软,差点把持不住。
“不……行,滚开!”
一瞬拼命推拒。
他们在吊篮里这一番折腾,那豆腐渣的热气球工程哪里经受得住,整个吊篮都因为他们剧烈的动作,而猛烈的摇晃起来。
下面的人自是看不清善的,只见到一瞬设计的那个会喷火会飞的怪物在半空中左右剧烈摇晃着翻滚不已,众人还没回过神呢,吊篮就彻底的翻了过来。
“啊……”
“啊啊啊~~~”
两声惨叫划过天际,如浏览般坠了下来。
这种超冷酷的以毒攻毒恐高症治疗法,估计再来一二回,一瞬当飞行员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呃——怎么了?
微一回神,便感觉自己落在一个清清冷冷的怀抱里。
“d了,把眼睛睁开。”头顶传来清冷如水晶般的声音。
“美人月!”一瞬大喜。
果然还是自家美人儿靠得住,及时接住自己,免得p、股摔成两个半。
“这是怎么回事?”
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瞬眼一睁。
黄泉月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闪着可称之为愤怒的火焰。
一瞬被这一眼看得胆战心惊。
这可是真正的抓、j在床。
她下意识地瞅瞄瞄自己不整的衣衫,再看看不远处早站在一旁的……上身赤、l着的幽皇……那个惹祸的混蛋看见一瞬望过去,黝黑的大眼睛里分时闪过一丝狡笑。
上当了……
这次真死定了!
想到自古妒忌的男人做出的可怕事,一瞬立即脸白得没了血s。
卷三 第六十三章 诡计泡j汤
一瞬被黄泉月那一眼看得胆战心惊。
这回可是真真正正的抓、j在床,虽然她与幽皇绝对没有j、情,这绝对是幽皇这小人的j计,但美人月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这是怎么回事?”黄泉月又问了一次。
在那种视的眼神下,什么富贵不能y,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哪一样都跟一瞬挨不住了。
受不了巨大的压力,一瞬几乎快哭出来,闭着眼睛,反sx地甩头,大叫道:“对不起,对不起!这真不关我事,你相信我!”
平时的机灵劲都跑哪去了?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
呜呜呜……
几乎都要开唱“……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从今天起要努力的藏私房钱,万一哪一天被美人月扫地出门,才不至于马上饿死。
“我信你,傻丫头。”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美人月,真不关我……呃呃呃,你说什么……你,你信我?”一瞬吓一跳,眼睛瞪得老圆。
身上明显带着浓重的杀气,却说着相信她的话。
他的如血双瞳正盯着那一g看热闹看得差点大呼过瘾的几人身上。
雪。
漫天飞舞。
恍若天地间最耀眼闪亮的一道光芒。
呃……
美人月!
眉间轻轻跳了一下。
那是什么?
多么美的画面,无数冰花光芒流转,在青蓝的天空下化作两片、三片、五六片、百片、千万片……漫天飞舞的雪屑,晶芒璀璨!
漂浮空中的盈雪缭绕间,晶莹瑰丽,散发着淡白雾气,然后在空中划过无数华丽的轨迹,转眼竟以r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在幽皇全身上下飞快一一划过。
闪着粼粼寒光,溅起一串串鲜红血珠。
宛若在半空中盛开的曼珠沙华。
“啊——!”
幽皇一声惨叫,竟在这一招之下吃了大亏。
诸王与幽夜也怔在当场。
一个个大呼后悔,想不到黄泉月竟能将天地寒气控制到如此收发自如的境界,真不该轻易解开他身上禁制。
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要不要上前施救?
“听着!再敢对一瞬动手动脚的话,下次我一定活剐了你。”黄泉月盯着幽皇,语气里冰碴子四下飞溅。
幽皇的眼神幽幽,鬼火一般,脸s漠然地转身走了。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爬起身,也不吱声竟狂奔而去。
“小皇——!”
幽夜叹了口气,追了去。
这个冤孽。
如此沉不住气,太不象话。
林峰摇了摇头,原以为只因身份所限,想不到幽皇似乎真对一瞬姑娘动了情。
一瞬正瞪着黄泉月。
“你——相信我?为什么?”刚才可真是差点被吓死了。
黄泉月笑了。
银s的衣裳盈满笑意的光芒,那光芒恍惚间得人睁不开眼。
一瞬看得要痴掉了。
黄泉月忽然又一把抱她入怀,凑近她左耳舔了下耳珠,轻笑:“丫头,你比以前更笨了呢。”
一瞬脸“腾”地一下红了,怔怔望着黄泉月:“你……”
黄泉月揽得她更紧:“怕什么?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啊,亲密一点有什么关系。”
大庭广众之下。
他们这等亲昵之态,诸王个个看的一清二楚;这等暧、昧之词,人人听得半字不差。
一个个目瞪口呆。
“你夫君我哪有那么笨,这是那个人的诡计,对不对?”黄泉月道。
与其说他相信一瞬,不如说,他是相信他自己。
理由很多。
最简单、最直接的一条就是——有什么所谓“惧高症”(当然,这也是从一瞬口中听到的新名词)的傻丫头,如果在那种情况下都能s、心大起,与别人xxoo,更不用说这么多人还在底下看着……他黄泉月的x、福生活早降临了,哪用现在苦这么辛苦?
不过,这件事他决不会告诉一瞬的,就让小丫头感动一把也不错。
“美人月……”一瞬屏住呼吸,忍住忽然间欲崩溃的泪水,“答应我好不好?”
“……?”
“答应我,永远对我好,要对我好一些……”
天地寂寂,这个遥远的异世,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
真是个傻丫头。
聪明点的人,这时都会说“只准对我好,必须对我好……”而不是这种将自己的一切j到别人手中……期待别人的好好对待。
人,可能期望别人的善待吗?
良久,黄泉月不过轻轻一笑:“傻丫头,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不过,你若再给我搞出这种事来你试试。”
一瞬缩了缩脖子。
“第二件事既然做到了,先去解决了那几个明侍的事。”黄泉月拧着眉毛。
“你……知道了?”
“你当我跟你一样笨啊!”黄泉月嗔怒地拧一下她的鼻子:“笨丫头,快去!”
一瞬吃痛地后住鼻子,苦恼加心虚:“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改,你别生气了。”
还有下次?
黄泉月眼神“唰”的冰凉。
“没……没了。”
瞧他的眼神!一瞬在心中哀叹,这种事叫作意外,又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有谁喜欢拿自己的x命去开玩笑啊!
“还不快去!”黄泉月低吼了声,心里又开始泛酸气,“可恶……”
看到一瞬衣衫不整地和幽皇掉下来,说他不所是假的,都差点理智全失,扑上去宰了那混蛋。不过这样便吃起醋来,他真觉得自己如今简直像个妒夫,妒意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泛滥成灾险些酸死自己了。
一瞬一肚子委屈。
所以没事不要老搞什么再续前缘,古人就是不懂得改善生活,现代人哭着喊着离婚,用剩余的青春再尝尝别的鲜r。这古人可倒好,第一春都还没开出小花小朵来,就一辈子死认一个不放了。
更不用说,还是个千年前的传说。
这么多年来下来,该冤死了多少痴男怨女。
出乎意料的,诸王拒绝了她的要求。
在一瞬暴走,指着他们鼻子大骂不讲信义之前,林峰给出了理由。
一开始就说好,一瞬的三个条件必须在他们能力范围之内,且不得涉及他们行事原则或琅琊幻境内法则。
所以,第一个要求,解除黄泉月身上的禁制,这个并不违反众人原则,而一瞬的第二个条件:取消明侍之位。
这个显然是幻境内部制度,不能说改就改的。
怎么办?
一瞬回头望黄泉月。
笨!
黄泉月白了一瞬一眼。“那么境主自然是能改的了?”
林峰没有出声,与诸王j换了下意见,才道:“此事关系重大,须得一瞬姑娘通过三题,当上不动明王后,才好商议。不如,我们先回大殿,将最后一道测试做后再说如何?”
一群狐狸!
黄泉月恨恨地在心里砍了几人无数刀,扯着小丫头便往大明宫走。
小丫头似乎有些生气。
“怎么了?”
一瞬委屈地扁着嘴,转过头不理他。
什么嘛!笨一点就活该受气吗?聪明一点就了不起吗?居然甩她白眼!可恶的人,再不要跟他说话了!
黄泉月吐了吐舌头,一手抱住她,又凑近她的卫珠,轻笑:“傻丫头,生气了啊?”
该生气的是他好不好?接二连三的忘记他不说,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好死不死的给他搞出来一堆麻烦,自己还没娶她进门,她居然连侍妾都有了。
“——是啊!是啊!我生气了!”
某笨宝宝显然没有自觉。
“你生气……我怎么觉得好开心啊!”
黄泉月笑得一脸幸福。
一瞬恨恨咬牙。
听听,这叫人话吗?这样无耻的人,别人生气他竟然开心?!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一抬脚,狠狠踩在黄泉月的脚上,听他“哎哟”的呼痛声,不禁笑得如花枝乱颤,快乐的笑声宛若春风盈满了整个空中。
我爱你,傻丫头。
黄泉月轻轻地说,声音像飘浮的雪花般轻盈,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肌、肤在清晨的y光下,更是美得轻盈,似乎随时都会随风化去。
一瞬却似乎听到了。
还在笑得打跌的她,伸出手来。
手。
抓住了他修、长的手指紧紧用力握住。
紧得一生也不愿再放手。
黄泉月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亘古的冰雪开始融化……
卷三 第六十四章 g声似荻花
窗外是青竹。
夜s中有竹叶细细的剪影。
清风吹过,万叶摇曳,月影轻移。
夜已深。
天王奇腾却站在桌前,双目凝视前方,一动不动,连端着的酒杯的手也没有移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