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望着眼前眉头都快皱到一起的呆呆的小人儿,表面上不动声se,实则内里只觉得心都快化了!
“好吧,为了方便教你,我想问师哥一些问题。”忘机抬头,“最好早一点告诉我答案,不然师傅给的内功心法都看不懂,会耽误你修炼的。”
盖聂一本正经地,“可是明天师傅就要教我们了,不如,从今天就开始学吧?你不是想听我给你讲外面的世界吗?”
忘机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那我们先各自清漱,一会儿——”盖聂接过话,“去我的房间吧,虽然我娘过世的早,也教过我不能随意进出nv子的闺房。”
忘机本来想反驳他,自己还小,不算作nv子,但是这样好像就变成邀请盖聂了,便没有开口。
书桌上的两对大白烛,将一方小天地照耀的如同白昼,盖聂穿着早先忘机备下的衣服坐在书桌前,“嘎吱”推门声,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乌黑的长发带着水汽柔顺的披在肩上,皮肤在烛火的照耀下如羊脂般光滑发亮,樱唇微微翘起,盖聂皱着眉,“怎么头发都不擦一擦?”说着便从一旁ch0u了一张帕子,拉着忘机到身旁,仔仔细细地一缕一缕擦拭着。
忘机安静地看着盖聂动作,“不用那么麻烦,其实用内力蒸一下就好了。”虽然这么说着,她却没有选择直接蒸g,而是半眯着眼睛享受着盖聂细心的照顾,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活了两辈子,也没有人这么对她细心。
“我怕你久等,来不及蒸g,就过来了。”忘机解释着。盖聂没说话,继续帮她擦头发,半晌,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忘机转身指着那满墙的竹简,“师哥,想从哪一个开始?”又察觉自己失言,盖聂并不认识又何谈选择呢?立刻转移话题,“师哥是哪国人?我们先从你本国的文字开始吧?”
盖聂沉默了一下,“除了秦国,哪一国都差不多,你不是想知道外面的事吗?”又巡视四周,发现没有多余的椅子,“还是坐下说吧,师妹—”忘机也发现了这个事实,她想了想,“我就坐在桌子上吧。”
盖聂并没有立刻伸手将忘机抱到桌子上,而是拿了一个g净的垫子,先垫在桌上,才将忘机抱了上去,“桌上凉。”忘机感觉自己更欢喜了,“谢谢师哥。”
坐在桌子上的忘机,正好能与盖聂四目相接,盖聂望着她,不带任何情绪地,“我春天出生,生活在魏国的榆次村。我爹是村子里小有名气的剑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魏安僖王攻卫,我爹便被强制召入伍。后来,只剩我娘带着我,税赋劳役严苛,她没活两年便撒手而去。县尹收走了家中田亩,我便开始以在山中打猎为生,一个人生活。魏安僖王二十九年,魏国又出兵攻燕,即使我才十岁,也躲不过被强制征兵。于是,我一个人一路向东逃到了相对安稳的齐国。师傅说,他其实暗地里考核了我近三个月,我活下来了,就带我来鬼谷了。”
盖聂略过了所有的艰辛,像个旁观者一样讲述,这个坚毅的少年能在乱世与鬼谷子的考验中活下来,他,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仅仅是听着平淡的记述,忘机多少也能想象。这样想起来,自己虽然没有得到过亲密,至少没有遭受过颠沛流离之苦和命悬一线。
她突然很想靠近眼前的少年,她从桌子上扑倒盖聂怀里,不顾有些僵y的少年,两只手轻轻贴在盖聂左x上,“以后,师哥,不是一个人,有我。”又将头靠在盖聂x前,“我从出生起就开始,学习道家术法,每天打坐修炼,一直一直都待在同一个地方,我的娘亲只允许我叫她师傅,她除了教我修炼,从不跟多我说一句话,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后来,我娘想杀了他,带着我不方便,就把我送到鬼谷来了。”忘机第一次跟外人吐露心事,“他们不知道,我其实,什么都懂。”
到最后,这一晚,忘机也没有开始她的教学,他们两个说了很多、很多,她生平第一次情绪强烈,然后在另一个人怀里沉沉睡去,盖聂望着怀里nv孩恬静的睡颜,纵使不舍,还是将她送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