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表叔聚齐,还有八九个表兄弟姐妹,刘昌郝快速说出来意,父亲死了,母亲有病在身,加上今有遇到旱灾,乡亲们闹着要减租子。因此刘昌郝想来京城看看有没有其他经济价值更高的副业,可他对京城不熟,想托某个表兄弟带他转一转,另外他也将地收回来了,想雇几户流民回去,不过当地没有保人什么流民敢跟他回去?
小叔跑掉了以及前段时间的变故,刘昌郝都没说,害怕几个表叔产生其他的想法,毕竟是身在穷山村里,就是一等户也不及鲁庄的三等户。
亲眷,不眷不走就不是亲眷了,虽然几个表叔很热情,可是太公与大舅公过世了,也未通知刘家,两家有多亲,刘昌郝还是有些担心的。
实际几个表叔根本没那么多复杂心思,刘昌郝岁数也没问题,虚十六岁做事还嫩了一点,然而在这时代,十六岁也能勉强当家做主。
大表叔开玩笑地说:“昌郝,汝一家皆是英雄好汉。”
从男的到女的,那怕刘昌郝的母亲都是不服输的主。
这两个忙是小忙,不是很麻烦,几个表叔一起同意了,刘昌郝不算是远亲,属于下三代亲戚,鲁庄就有许多菜园子,小表婶去菜园子摘菜做菜,大表婶去打酒买荤菜。
几个比刘昌郝还要小的表弟妹好奇地看着刘昌郝,问这问那,在他们心中刘梁村是一个很贫穷落后的山村,实际还好哪,在宋朝许多偏远地区的山村那才叫落后,还有一个小表弟问刘梁村有没有老虎?
刘昌郝好笑地说:“彼边皆小土山,是有一些野兽,然无虎豹,至多有野狼偶尔出没,非是饿极,其亦不敢伤人。”
尉氏不是一片岗陵区,有好几片,刘梁村那边是最大的岗陵区,刘梁村位于岗陵的边缘地带,相对要好一点,自棘岭寨再往西往北,岗陵更密集,也出现许多真正的石山,有的高度超过了百米。那边野兽便多了,当然,百姓也更贫困,不过百姓数量也不多。
吃过晚饭,刘昌郝对大表叔说:“叔父,吾打算种花。”
“种花需不小学问。”
这是在京城郊外,老百姓眼界与刘梁村眼界是两样的,宋朝人爱花,种花的人也多,一般收入还可以,但不是什么人都能种的。
刘昌郝看到梁小乙不在,说:“吾有一个同学,其父是花农,吾亦读过许多种花书。”
能进宋夫子私塾读书的学子,家里情况都还可以,当然,各家的情况皆不一样,像刘昌郝与他几个好同学的家庭仅是在温饱与小康之间徘徊,还有一些同学家庭已经正式达到小康,甚至逼近大康,那些同学就不是刘昌郝一路子了,以前身内向的性格,平时更不可能玩在一起。
各家进入的行业也不一样,可就没有一户人家是种花谋生的。
这也是无奈,不撒谎,几个表叔马上会全部反对。
“人家是种花的,岂会教汝窍门!”
“早先吾已有此想法,其家人亦想不到吾计划种花,以为吾年少,吾问,其亦答之。叔父,吾欲委托汝,替吾家找一可靠牙人。”
宋朝有三大让人痛恨的群体,幹人、讼师、牙人。
名声最不好听的是讼师。
其次是幹人,花谷久养的那个帮闲徐三哥子,就是一名幹人。
牙人居末,相当于中介人、经济人,不过用得不好就是各种坑,所以刘昌郝看看鲁家能不能找一个熟悉的牙人。
熟人也会坑熟人,但只要给了足够的金钱,最少比自己请不认识的牙人好得多。
想养花,必须买花种或母株,刘昌郝岁数小,得请一个牙人谈价钱。
二表叔说:“巧了,西边朱庄即有一人从事牙人行当,且似花木交易。“
“朱三?”三表叔也想起来了。
“是其也。”
“朱三已搬于城中居住。”
“其尚有几兄弟在朱庄,吃过晚饭吾去问问。”
朱庄离鲁庄不远,刘昌郝还没有睡下,二表叔就从朱庄回来,没有带来朱三,但带回来朱三家在京城的地址。
“谢过二叔父。”刘昌郝心里却在说,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