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续离开考场的考生,林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十年寒窗苦读,就盼着这三天时间一飞冲天,无奈命不好,摊上了薛家。这一科可能是大周建朝以来,唯一一次全部作废的了。
但是林源却并没有告诉他们,有时候希望破灭的太早并不是好事。感叹了一声,林源扭头看向一旁列队的一众监考官,冷冷的说道:“都给本官进来。”
一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靖国公突然拉着一张脸,这考试都已经结束了,怎么反倒这么生气,难道是因为开始的柴阳?
众人随着林源进了屋子,林源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随后扫了在场的人一眼,说道:“各位大人这几天辛苦了,可能诸位有些奇怪,今天没有看到姚濂姚大人,我现在告诉诸位,姚大人就在这贡院中,从今天起,诸位大人要和姚大人在这贡院中待一段时间了,没有命令,不能有一人出去,知道了吗?”
“什么?公爷不要开玩笑,我等已经在贡院中呆了三天了,按制我等已经可以离开了。”
众人听到林源这道命令,瞬间就炸了锅,在他们来看自己已经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这时候将他们扣在贡院中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林源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眼神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屋子里叫嚣的一伙人,淡淡的说道:“诸位大人,本国公是在通知你们,不是在和你们商量,麻烦你们搞清楚一点。”
林源这边话音刚落,身旁的于世就突然抽出刀来,利刃出鞘的声音,让一众官员瞬间安静下来,似乎是收到了暗号一般,只见屋子里突然涌出一批人来,个个手中都持有长刀,站在一种官员身后。人们瞬间被吓得脸色煞白。
“公、公爷这是干什么?”
有人显然被下坏了,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在闪着寒光的长刀下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不过是监考而已,怎么感觉自己像是犯了什么抄家灭族的大罪一样?
喝了一口茶,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林源看着开口问话的那名官员,说道:“诸位大人,本国公也不过从边关回来半年而已,十岁就开始过刀头舔血的日子,在北境,只有死人才是最听话的,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刀永远是最管用的,所以不要将本国公的话当做耳旁风,乖乖听话就能活命,知道吗?”
林源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薛家肯定会拿这些人做文章,自己已经没有能力阻止了,但是能够控制住一批人,也能将问题的几率降低一些。既然有人不想听话,那就让刀子和他们说话。
薛怀义有些疑惑的看着贡院,等了半天没有看到一名监考官出来,不由的就是一愣,随后扭头看向一旁的薛武,问道:“问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薛怀义已经在外面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了,依旧没有等到自己要见的人,不由的眉头微微皱起。
“回禀三爷,刚刚贡院外面贴出告示,说是为了提高审卷子的速度,就将诸位监考官留在了贡院内帮忙,这几日是不会出来了。”
薛武刚刚从外面折返,开口解释道。
薛怀义眉头紧皱,眼神有些阴鹫的看了一眼贡院的方向,心中想着这个靖国公到底又在做什么事,一天天的也不消停一会儿。
此时的贡院内,林源走到一处二楼上,见姚濂正坐在里面看书,便走了过去,开口说道:“这里就看你的了。”
姚濂眉头一挑,想了想说道:“拿定主意了?”
林源点了点头,说道:“眼下告示已经都贴出去了,只有五天的时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也不要将我的消息透露出去。我会将于世留在你身边护你周全。也是为了做些掩饰。”
姚濂似乎神色有些痛苦,看着林源问道:“你就这么笃定薛家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你觉得呢?我从进入豫州的第一天就有了这种感觉,一个在外处处都是教化之地的豫州,山贼居然比凉州都多,当时我就有些怀疑了,不过是这次山河鼎的事情给了我启示而已。” 林源冷笑一声。
这是林源和姚濂临时定下的计策,通过封锁贡院,将自己和姚濂暂时和外界隔离开,让人们拿不准自己要干什么,也是为了掩护林源悄悄逃出南阳,开始的时候姚濂还不理解林源这么做的秘密,但是在林源解释之后姚濂就明白了。
林源不是一位坐以待毙的人,将自己的命放在南阳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地方,还不如先一刀杀了自己,而且薛家那边随时有变,就凭借自己手中这几个人,保命都困难,更别说什么阻止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林源这次出城就是为了做最坏的打算,也只有姚濂现在能够帮助林源逃脱,这南阳城中可信的人太少了,也唯独只有姚濂可以信任,所以这次任务的关键就是姚濂,只要姚濂稳住,就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