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最近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隔壁外院附中的苏春风。
她不过是帮他捡了个球,结果被他隔三差五约着要答谢。
顾憬帮她挡过几回,沈知白以为她看上了苏春风,整天缠着她要开大摩托。
这事儿就又落到了阮软身上。
这日,放了学,学校门口乱得像一锅粥,嘈杂得,乱响得,人像蚂蚁一样挤着往前走。
她抬起头,望了望头顶的太yan。
心想,趁着人多,她这回应该不会再被苏春风发现了。
“阮同学!”
声若洪钟,喊的人正是他。
阮软缩着头,企图像个企鹅一样含混滚出去。她想,自己活这么大,还没躲过谁。
苏春风是哪里冒出来的,专门克她。
“阮同学,我在这里!”
苏春风老远就看见她了,以为她没看见他,g脆爬上栏杆,像樽小铜像一样立在那儿,振臂高呼。
她当然看见他了。
他本来个子就高,如此一来,便鹤立j群了。
班上好几个同学都好奇地朝她看。
阮软咬牙,走到他面前,仰头,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
如此近的距离,连nv孩脸庞上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苏春风愣了下,高兴地弯下腰:
“终于等到你了,阮同学。”
阮同学退后一步:“你等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他下了栏杆,递过来一瓶水:“想请你吃饭。”
“我说过了。”她转过身:“举手之劳,你不用特意谢我。”
这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事,帮他捡过球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人,他都要这样大张旗鼓地鞋。
挂羊头卖狗r0u,卖得也太明显了。
“不是的。”
苏春风面向她的脸,倒着走,“现在有了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阮软停住。
他没想到她会停,眼看要被书店门口的书摊脚绊倒。
阮软眼疾手快,赶紧扶了他一把。
“嘿嘿。”苏春风踉跄了两下,站稳:“你看,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阮软满脸无奈,看着他不说话。
苏春风挠挠头,“阮同学,你就跟我去吃个饭嘛。”
“我都叫你这么多回了。”他有点委屈:“给我个面子嘛。”
他的语调里带着当地的川音,听起来纯朴憨厚。
阮软叹口气:“好吧。”
“耶!!”苏春风乐得蹦了起来。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别说一个条件了,两三个都没问题。
“以后别来烦……”她顿了下,改口道:“我学校找我了。”
“啊………”
说实话,有点难办。苏春风默默想,“好……吧。”
不去她学校找她,那……在别的地方找她总行了。
如意算盘打得好,nv朋友哪里跑。
吃饭的地方离学校不远,这个点没几个人。
主要是贵。
现点现炒,苏春风点了一大桌子,眼睛不带眨的。
“吃得完吗?”阮软问他。
“没事。”虽然母亲教育他不能铺张浪费,但他今天高兴,吃不完打包回家。
“嗯。”
请客的人都不介意,她自然也可以。
闲着没事,阮软望着窗外看风景。
苏春风望着她,拿起杯子往肚子里灌了好几杯茶水。
紧紧巴巴地开口道:“我听说阮同学不是川市的。”
“嗯。”阮软回过头:“广市。”
“ 广市啊……”他啧啧嘴,忽然醒悟:“啊!我点了好多辣的菜!”
“没关系。”她声音和她名字一样,软软的:“我也能吃一点。”
“啊……真是不好意思。”苏春风耳朵辣辣的。
连忙朝阮软杯子里倒苦荞茶:“等一下你辣的时候就喝这个,解辣消暑。”
“好的,谢谢。”
她保持着原来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的殷勤而有所松动。
倒完茶,沉默了会儿。
苏春风斟酌着开口,“阮同学,你觉得我们川市的男孩子怎么样啊?”
“ 嗯?”阮软没反应过来,“挺好的啊。”
于是,苏春风像开了锁扣的匣子一样,说话倒豆子似的。
“ 是吧,我也觉得。”
“我们川市的男人不仅会煮饭做菜带孩子,而且哦,也会挣钱。”
“长得帅还长情,像我爸,宠了我妈好几十年了,天天两人还跟热恋一样。”
“全国都知道的。我们川市男人是粑耳朵。”
“耙……耙耳朵?”阮软该明白她抓错了重点。
“对啊,就是妻管严。”苏春风两眼放光:“屋里屋外都是老婆说了算,老婆让往东,绝不能往西,零 花钱要上交,晚上有门禁,出门拎包刷卡拉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