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宴惶恐道:“臣绝对不敢撒谎。”
云暧问的很直接,目光很犀利:“汝南王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陶宴立刻咬定:“没有,绝对没有,臣只是事后替陛下拟诏。”
云暧问:“真的?”
陶宴脸不红心不跳:“臣没有半句假话。”
云暧道:“陶大人这样说,朕就当你说的是真。”
“朕怎么问的话,陶大人又是怎么回的话,自己可记清楚了,话说出嘴可是改不得口的。”
这小皇帝可真不简单啊,明明知道自己在撒谎,不但能忍着不怒,还能清醒的辨明主次利害,陪着自己装傻,不能排斥自己,干脆认了这个哑巴亏,改为威胁拉拢,这哪里像个十五岁孩子能有的心计。
陶宴一阵背心发寒:“臣记清楚了。”
云暧寡淡,笑也没笑开又别扭的住:“陶大人,你不用劲揣摩朕的心思,朕自己长的有眼睛,有耳朵,分的清什么是真话假话,也知道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更知道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你若是真心待朕,朕自然能知道,你若是心存歹念,就算装的再好说的再动听,朕也看得出虚假。所以你只管好你自己的心就是了。”
陶宴讪讪不已,垂着头扶着云暧胳膊,垫了个枕头在他胸前:“陛下心如明镜,臣丝毫不敢敷衍。”
云暧道:“朕想封你为太子少师,你觉得怎么样?”
皇上你老婆都还没娶,儿子都还没生,张口就一个太子少师是打的几个主意?
这不跟路边野狗撒尿圈地盘一样么?
没什么用处,就是给陶大人身上盖个皇帝阵营的大红戳。
典型的又不相信他又要霸占他。
这又不是捞鱼!
陶宴默然了。
云暧脸也渐渐严肃起来,盯着他目光如炬。
云暧跟刘静到这地步是绝对不能和平了,他这句话问出来,就是要陶宴表态:陶大人,你想好了没有站在朕这一边?
陶宴打心眼里没准备着跟这个无权无势的小皇帝绑一条船上,他其实是做着个两头观望的准备,毕竟刘静势大,这两个有朝一日火拼起来,谁胜谁负实在难说。
陶宴觉得云暧的实力悬的很。
直接开口让他二选一站队,陶宴觉得危险了。
他可是个官场老油子了,深知云暧那番看似情深意重的话里一半都是说来好听——这个小皇帝需要朋友需要助力,是以瞄上了他。眼下他要敢说一个不字,或者含含糊糊继续首鼠两端,接下来绝对会被云暧往死里整。
陶大人,现在朕看你还不错,给你个效忠的机会,你要是下定决心跟着朕混,咱们既往不咎,朕以后罩着你,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了,将来大事若成,升官发财都好说好说。不过你要是还想骑墙头招摇,哪边风大往哪边倒,别怪朕直接拔了你。
云暧虽说搞不赢刘静,但要整死他陶宴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而且刘静也绝对不会咳嗽一声的。
废话,墙头是那么好骑的?你当你谁?那些个有兵有将根深叶茂的大佬们,人家可以骑墙头,哪边风大哪边倒,谁当老大了都得拉拢他们,还不敢怠慢,否则大哥的位子就坐不稳……你个姓陶的有什么家底让人忌惮你也想骑墙头?
要不要逼脸?真把自己当颗大头蒜啊!
愿意拉你上船那是瞧的起你,你还敢站在岸上做生意,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就算不肯,也没有办法了,陶宴再敢不回应云暧丢出的小手绢,他可能就得承受再一次被洛阳城抛弃的痛苦了。
想脚踩两只船,你也得要脚丫子够大才踩的住。
云暧侧头道:“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