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含笑看二人插科打诨,不经意转头,却看到周勉定睛望着自己。
没由来一阵心慌,赶紧低下头拼命往嘴里扒馄饨。
讨了一顿白食,琴晚一落筷子就往柳玉郎屋里钻,说要看他是不是藏了女人的帕子。
柳玉郎只得任他胡闹,无奈跟进去。
外头剩了临清与周勉,临清竟有些局促。
周勉道:“你进来过得不好么,瘦了一圈,若有困难,当向我开口。”
临清连忙摇头,“吃穿都不曾有短。”
“那便是沈絮待你不好?”
临清一惊,怔怔望了周勉。
周勉淡淡笑了笑,“我猜你属意他,原来没有猜错。”
临清的脸红到发烫,羞愧地移开视线。他不知道周勉是怎样猜到的,也不敢问。
“他待你不好,为何还要跟着他?”周勉心疼地问。
临清低下头,抿着嘴唇沉默。
半晌,周勉叹了一口气,“原是你自己的事,我多问了。”
临清慌忙道:“不,没有……我……对不起,周大哥……”
周勉看着他,眼里满是疼惜,苦笑道:“你道歉做什么?”
临清只会摇头,他觉得自己瞒了周勉,心里很愧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周勉伸手摸摸他的头,叹道:“罢了。”
“柳大哥。”女子的声音忽然响起,人随着声音一道进了院里。
“咦,表哥,柳大哥呢?”刘婉婉四下张望。
周勉咳嗽一声,飞快对临清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临清一愣,被周勉调皮的一面逗笑了。
周勉道:“你怎又乱跑出来,舅舅知道看怎么罚你。”
刘婉婉撇撇嘴,“他出门了我才跑出来的,都怪表哥你乱告状,不然爹怎么会禁我的足。”
上回琴晚撞见刘婉婉赠柳玉郎帕子,周勉事后同县老爷说柳玉郎已有家室,婉婉这样示意,叫人为难又有损女子名誉,县老爷听了,便不再许刘婉婉往柳玉郎院里去。不过刘婉婉不知琴晚就是柳玉郎妻子,暗自以为柳玉郎的夫人必是某个粗鄙村妇,势要让柳玉郎入刘家门,才不算折辱了才俊。
这些曲折临清从琴晚那里多少听过,此时对着这个琴晚口中的“不知羞的悍妇”,颇是有些坐立不安。
好在刘婉婉的眼睛根本没有看到他这里来,一心想要寻柳玉郎。
周勉起身想把她劝回去,“还不回房去,我告了一次状,便能告第二次状。”
刘婉婉怒道:“表哥你怎么总向着外人,不替我着想便罢了,还要过来阻拦。”
“我便是为你着想才拦你,你硬要拆人姻缘做什么?”
“我就是喜欢柳公子,你们管不到我!”
临清连忙移开视线,心道琴晚说得没错,这个女子真的很凶悍啊!
“胡闹!”周勉吼道,“女子家怎这样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