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相信她的,相信过后就是深深地无力感。
他侧头看着她,肆虐的海风吹乱了她的秀发,路灯下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微微勾起的嘴角,心情是好的。
早春的夜晚还带着些残留冷意。
她穿着单薄的短袖,双手环胸,近乎于取暖的姿势。
江酬停下,脱了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别着凉,回头家里人又该担心了。”
他说着寻常的话,头低下,眉眼藏在阴影里,无害又无奈。
溪曦看着他,品着他话里的意思,鼻尖萦绕着衣服上残留的淡淡烟草气息。
想了想,还是问了:“你怎么突然来了。”
他的回答很官方:“私事。”
溪曦不会自恋到觉得他口中的私事就是来找自己这么简单老套。
见他不愿意说,她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她不问了,某人又不乐意了。
“刘溪曦,你给我的机会只有一次吗。”
要放在从前,江酬太喜欢她干净利落的处事方式,不扭捏不拖沓。
可现在不是了,他甚至懊恼她的不闻不问,好像他不重要,对她而言不必追根究底的那种不重要。
说这话时,他的脸上是藏不住失落,像个没人哄的孩子。
其实他很狡猾,洞察别人的心疼再加以利用,溪曦觉得自己被江酬吃得死死的,一直都是。
她解释道:“是你不想说,我才不问的。”
江酬一愣,随后就笑了。
“你可以问,任何你想知道的,在我这都可以找到答案。”
溪曦歪头一想:“任何?”
他点头。
“江酬。”
“我好像还是喜欢你。”
男人嘴角的笑容变大了。
她接着说:“可是为什么我不敢了呢。”
我喜欢你,却不敢。
和他分开后的每一天,这些问题时不时地会跑出来质问自己。
还喜欢他吗?
喜欢的。
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没有答案。
她无法确定对错与否。
不知道是前面等着自己的是毒蛇还是井绳。
抑或是包装美的腐烂糖果。
第一次在包厢里大胆勾引他的刘溪曦。
被他一次次冷眼相对还奋不顾身的刘溪曦。
明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还愿意选择性忽视的刘溪曦。
都丢在了分开的那个傍晚。
那个她不肯回来。
现在的她就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