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始于她的冲动,止于她的气短。
最后在江酬揶揄的眼神里终于羞涩难当,“我输了我输了。”
接吻比赛她败得彻底,还是识相的早早认输。
男人止不住地得意洋洋,“我从小学到高中都是校游泳队的,和我比?”
溪曦看着他,越发觉得“明白的蠢”这四个字太适合他了。
恋爱技巧零分。
他怎么会有女朋友呢,他活该孤独终老才对啊。
她是有多不挑啊,怎么偏偏喜欢上他。
一个和女朋友比赛接吻时长非要赢的人,赢了还炫耀是什么骚操作。
“哇,你好厉害哦,要不要给你颁个奖,接吻小能手好吗。”
溪曦皮笑肉不笑地拿恭维话糗他,转身绕过他就往车里走,实在不想搭理他。
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身影,江酬难得解,呃,怎么好像又惹她生气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男人迈开步子追随着她的脚步。
仪表盘上的时间已经十点了,上了车,溪曦才想起这茬。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你经纪人给我打电话了。”
susan姐啊,溪曦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可江酬心里如鲠在喉地不舒服,如果不是她经纪人告诉他,这笨蛋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她总是这样,天塌下来了都不会想到找他,所有的事。
她很独立,江酬一直知道。
从前他们见面,分开,前所未有的清清爽爽,毫无后顾之忧。
那时候江酬还觉得,她很识趣,没什么痴心妄想,这也是对他胃口的其中一个重要元素。
可现在,不一样了啊。
他开始期待她像寻常的女朋友一样,偶尔撒娇,偶尔无聊,回想着给他短信或电话,生气要他哄,难过要他陪。
至少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她可以义正言辞地打个电话,叫他来接。
她这个女朋友,未太省心了吧。
他这个男朋友,当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男人都沉思连带着车内的氛围都严肃了几分。
溪曦不知道他的心思深沉,看着窗外越来越热闹的街景,不好奇。
“我们现在去哪儿。”这个点,他们不回家是要去干什么。
“到了就知道了。”
他不说,溪曦就丢了好奇不问了,她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尤其喜欢适可而止这个词。
车开了没多久,停在一栋古色古香的院门外。
闹市区里建这么一幢建筑物,已然叫人叹为观止,更别提门口停着数不清的豪华超跑。
溪曦知道这地儿,倒不是她见过多大的世面,而是孟赤道那个人来疯,天南地北地胡吃海喝。
举国上下能入得了孟少爷的口没几家馆子,这儿当属一家。
上回他借口知然来约她,被三言两语打发了,生了好几天闷气不理人。
想到孟赤道,溪曦总是没来由的心情不错,尤其他吃瘪耍脾气的时候,最是讨喜。
江酬下了车,溪曦就跟着下了车。
他牵着她的手,众目睽睽下就往院里走。
溪曦看着被男人强行十指紧扣的手,交缠在一起,好似分不开。
她突然有些说不清的满足,像是等到了,又像是本该如此。
进了大院,就到了屋门口。
穿着藏青长袍的经理眼明心亮,看到贵客,忙不迭地迎上去。
“江少爷,怎么得空大驾光临,”嘴里说着客套话,面上露出几分不好说:“今儿个厢屋都满了,只二公子那屋还能搭个伙,您看这可怎么是好。”
江酬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叫带座了。
他矜贵惯了,从来不愿与人同桌而食,更何况拼桌了。
溪曦见他没发作,反倒多了些好奇,这才认认真真打量起这家馆子。
别的暂且不谈,这个点还能座无虚席,从经营者角度来看,已经成功了。
屋里的陈设平平无奇,还原了清末民初时的装潢。
要说不寻常的,那便是摆在格子架的一样样古董,放得极其讲究,方位摆法,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真品。
溪曦的爷爷,威名赫赫的刘老将军,自退休后也没有旁的爱好,不过就是练字习画打发时间,这时间一久,枪法刀法落下了不少,这识字品画的功底日益进。
偶尔小辈们来看他,还能头头是道地说得停不下来。
溪曦最会讨长辈欢心,在爷爷跟前没少装出认真听讲获益匪浅的样子,久而久之,也就懂了些皮毛。
这里头随便一件,都能买下这馆子还有多余的多。
想必店家开门迎客为的也不会是牟利,大约图个新鲜好玩罢了。
如此堂而皇之地将这些个价值连城的物件摆出来,溪曦觉得除了大气,更多的是底气。
谅他们丢不了,也折损不了。
真出个什么幺蛾子,来光顾的哪一位都赔得起。
难怪了,能让身边这位大少爷纡尊降贵驱车前来的,还不介意等位拼桌的,确实不同凡响。
经理带到其中一间房前停下,也不急着应门,反而多嘴叮嘱了几句。
“江少爷,今儿个是对不止了,让您屈就,下回您喊人来知会一声,咱这儿都给您备好咯。”
江酬听着,没说话。
果不其然,那长袍男人又摆出一脸为难都神色:“只这规矩坏不得,回头我们管事的该拿我问罪了。”
江酬听完了,很理解地点头:“有劳了,下回一定早说。”
“哎,得嘞,您慢用。”说罢,轻敲了敲梨花木门柩,里头的小厮忙过来应门。
江酬牵了溪曦进去,里头的人还没瞧见,意料中的陶侃声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