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璧月奴便去看望阿狸。
庭院深深,明月高悬。阿狸半倚在石桌上,一身月白色长袍,美的丝绸牛乳似的,顺着她欺霜赛雪的肌肤往下流淌,折射出淡淡莹润光泽。
阿狸感应到璧月奴,回过头看她,却因她脸上一道一道细细粉色疤痕微微一惊,“是他干的?”
璧月奴并未回答,只微笑着晃晃手里的酒壶,“御尊让我来陪你,我还带了好酒呢。”
酒是桂花酿,阿狸失了味觉,尝不出滋味,但仍能闻到桂花丝丝缕缕的香气,也能感受到酒顺着喉咙淌下,热辣辣的舒爽。
沉默着,阿狸连饮叁杯,只盯着空空的酒杯看。
“你好像不愿意和我说话,是怪我之前没有帮你么?”璧月奴为她又斟满一杯。
“我哪里怪你。”阿狸苦笑,“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我也宁愿你们都不要和我有什么牵扯,我只会连累你们受伤。”
璧月奴扑的一笑,轻轻摸自己的脸,“这也算伤?也就是我急着来看你,若是我晚上几天,大概你根本看不出来这些痕迹。”
“他让你来做什么?”自从魔尊发觉阿狸看见他就会恶心干呕以后,有一阵子,他不在她面前出现了,但由于结魄印的关系,她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到他就身边,贪婪盯着她熟睡的样子,阿狸一惊醒,他就消失了。
“他什么都没跟我说。是我自己觉得你们这样也太别扭了,所以上赶着当这个和事佬。”璧月奴也喝了几杯,媚眼如丝,吐息之间是微醺的芳香,“他是爱你的,他心里有你,你们不应该这样彼此折磨。”
“彼此折磨?难道不是他单方面折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他爱我么……可被他爱真痛苦啊,要承受这么多恶心的事。”
“所以你认为,你是一点错也没有的,是么?”璧月奴嘴角微微勾起。
阿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难道不是么?”
“阿狸,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璧月奴放下酒杯,迷离的眼神突然锐利了几分,缓缓道,“曾经,有一个人人艳羡的小公主,她几乎拥有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一切,尊贵的出身,绝色的容颜,更别说她父皇母后独一无二的宠爱,她是真正滔天富贵浸yín出来的金枝玉叶,天真浪漫,不谙世事。”
“在这女孩十五岁那年,邻国的大军攻打过来,势如破竹,最终,敌人攻破了王都,这小女孩国破家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