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阿狸话还没说完,只见璧月奴转身对着长生就是屈膝一跪,“属下璧月奴,回归御前,还望御尊驱驰。”
阿狸瞠目结舌。
长生瞟也不瞟璧月奴一眼,径直走进屋里,大剌剌坐下。
“我问你话你还没回答呢,你刚才在看什么?”长生懒懒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麦茶。
“属下在给阿狸小姐看手相。”璧月奴不敢有丝毫隐瞒。
“看手相?有意思,”长生呷一口茶,“那你说说,你看出什么了?”
“属下愚笨,什么都没看出。”璧月奴头垂的更低了。她通占卜秘术,看相也极为拿手,说看不出这话她和长生都知道是谎言,只是她揣度上意,猜测在某些事情上长生可能希望对阿狸有所隐瞒,但或许他是想亲口告诉阿狸也未可知。
长生定定看了她一眼,稍顿,“既然没看出什么,我也没空跟你废话,你走吧,少来惹我的眼。” 璧月奴起身,暗暗舒出一口气,看来自己猜对了,她可不想下场和那罗一样。
“御尊,阿狸小姐,我先告退了。”璧月奴垂首拢袖,莲步轻移就要出门去。
璧月奴素手打起竹帘,不料冥楼正上到客房,也从外头将帘子打了起来,二人四目相接,气息均是一滞。冥楼看不出情绪的目光在璧月奴脸上一顿,璧月奴颔首,微微一笑,行了一个万福,“见过冥楼大人,妾身先告退了。”
冥楼仍打着帘子,高大的身形一侧,璧月奴便从他身边走过,窸窸窣窣是衣料摩擦的轻响,璧月奴的脚步也渐行渐远。冥楼这才放下竹帘,跨过门槛,对着长生一拱手,“见过御尊。回程的马车已备好,就在楼下等着。”
“这马车怎么走的这么慢?”长生不耐,催促赶马的车夫。
“哥儿有所不知,今儿进城的人多,咱们是要出城,正好犯了冲了。”车夫回答。
阿狸还坐在马车里,神情木然,又是一个“妖魔鬼怪”,又是长生的“属下”,还偏偏是救过自己的故人,这中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吗?她之前并未见到冥楼给长生跪拜的样子,今日见璧月奴虔诚恭敬的给长生行大礼,说话大气也不敢喘,只觉得匪夷所思。
姐弟二人上了马车就再未说过话,气氛难以言说,长生张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又觉得一切显而易见,有什么可解释的?转念又想到阿狸和璧月奴手牵着手姐妹般亲昵的样子,心里颇不是滋味。
马车在路中僵持着,眼见着距离城门就短短一段路了,却怎么走不出去,阿狸叹了口气对长生道:“马车堵得我胸口闷,咱们下车走出城算了。”
甫一下车,立刻觉得胸中轻松不少,只见城门口,一队骑着马的人蹄声得得,鱼贯进城,统共三四十个,都是二十出头岁的壮少年,为首的那个看面容也不过三十岁上下,一队人皆着紧袖素色短打衫,背上背一把长剑,这场景平日可并不怎么常见,街边的百姓们也都好奇的打量着这队人。
阿狸和长生与他们逆行,也不由抬起头多看了几眼,倏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白衣身影闯入眼帘,阿狸心口砰砰直跳,耳边嗡嗡作响,她猛的低下头,气息急促紊乱。
“阿姐你怎么了?”长生不明所以,忙揽住她肩膀,还以为她是刚才马车里闷得久了泛恶心。
“没什么事,咱们快走吧。”阿狸低头握住长生宽厚的手,长生这才发现她手冷的像冰,偏偏步伐又轻又快,长生只能被她拉住快步跟上。
“吁——”李寄羽勒紧缰绳,马儿前蹄腾空嘶鸣了一声,他调转马头,眼神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锁定在一位正要出城的女子背影上。
“知微?”他口中喃喃。
暗尘随马去,明月照人来。
为了和本章主题一致把诗改成了暗尘随马去,似是故人来。
真正的男二出场了,要虐长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