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森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几乎是哆嗦着手死死握着手榴弹的木柄,但不知道怎么,老是提不起劲。尤其是当前方三十米远的摩和克营地已经炸出一团恐惧的火团的时候,荷兰裔小伙子已经全身都在打抖。
“嘿丹尼尔森!你怎么还没有投,快,快点投啊,要后撤了!”和他在一个队伍里的人跑到他旁边小声说道。
起伏炸开的手榴弹烟尘火光让整个坡岭下方的狭窄之地都响彻着惊人的轰鸣和杂乱飞舞的火团光丝,到处都是呼喊与惨叫。一个汉子几乎是用身体将正在紧张中失去肢体控制的小伙子撞开了好几步。
从眼前那地狱般的火焰爆炸中惊醒的荷兰裔小伙终于反应了过来,几乎想都没想,就抡开了胳膊,一颗还没有拉开引信的手榴弹就这样落进了火光起伏的战场。
“丹尼尔森,你怎么没有拉开引信就投了。”
“糟了,我忘记了。”
“现在快走,陆上警备队马上就要攻击了。”
摩和克人那边,因天上升起的那道奇怪而美丽的光团,几乎让所有还未入睡的摩和克人都站直了身体,纷纷抬起手指向了夜空,不少人还举着手里的骨矛发出了长啸,似乎在寻找着和这般神迹沟通的诀窍。
很快,十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然后在落在了营地内外。看着那嗤嗤作响还冒着青烟的东西,几个年轻的摩和克人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这几位年轻的印第安人还没有交换出意见他们的视网膜里就展开一副不断扩张的可怕的火红色,接着就是身体被无数灼热气丝刺穿皮肤后的奇特的暖洋洋感觉。好像很舒服,又似乎很难受,如被一块迎面而来的巨大石块压迫着无法呼吸。再一刻,就是耳边一阵撕裂鼓膜的巨大轰鸣,整个人就被一股无形的大手拍离地面,最后在撕心裂肺的痛感后失去了知觉。
丹尼尔森他们投的手榴弹大多零散的落在了营地的边缘地带,当场被炸死的摩和克人并不多,但扩散的火焰与冲击波却摧毁了爆点半径近五米内的兽皮帐篷,50克硝化炸药装药的手榴弹爆炸场景和威力远比它字面上的当量要惊人得多,炸出的铁粒能把离它最近的摩和克人撕成好几片。
火焰不可避免地扩散而开,被爆炸和冲击波打懵的摩和克人哭嚎着爬出倒塌的兽皮帐篷,或没头苍蝇般四下乱窜,或死死把身体扶在地面发抖,再或者提着乱七八糟的武器在乱吼乱叫。
可惜,火光照耀下,他们夜盲症的视线所及的营地外几十米外,依然是一片漆黑。
“可萨,我都和你说过了叫你不要惹这些华族人,你看看现在我们许多好勇士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华族人的神秘武器给杀死了。”
“桑马,我哪知道这些华族人会有这些武器,我派去观察他们那个叫西点镇的人告诉我们,他们准备撤离了啊!”可萨说道。
“可萨,你中计了,现在我们只能让勇士们反击了。”桑马和可萨说完转身命令四周没有逃散的部落战士,“给我用弓箭反击。”
“是。”
这些没有逃散的部落战士用骨箭或是曾经用大量毛皮交换而来的昂贵的铁箭盲目的放箭。
“砰!”一道火光在几十米远的西面小树林里闪出。接着又是一声,东面的山坡上也冒出了类似的火条。
越来越多的燧发枪从几个方向射出了子弹,但由于黑夜的视线与距离关系,即便有大火的照耀,关如中带队的西点镇武装居民们采取的散兵伏击的命中度依然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