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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请出洞_分节阅读_11

两人出了店天便已经灰蒙蒙的了,没走几步就下起了雨,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不算大,但却是浮尧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

花梅令摸了摸脸上的雨水笑道,“梅雨知时节,春雨碰上日中,倒真是今年的好兆头。”

他说着转过头却见浮尧已经愣在了原地,他抬起头看着天。一改往日的湛蓝,变成了如尘土般的灰色。雨水滴在他的脸上,顺着高挺的鼻梁流下来,划过脸颊又亲吻过秀气的脖颈,最后消失在那引人遐想的锁骨间。他抬了抬手又放下,但最后还是抬了起来摊开掌心,细细的雨滴一滴滴砸进手心,痒痒的,又化成一汪。

见他这样花梅令起笑容又慢慢舒展开来,但这次的笑容明显比以往温柔许多。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大家都匆匆找地方避雨的街道突然安静了下来,眼中只剩下那个水雾中的绝丽佳人,耳旁只听得到绵绵的细雨。

不想去打扰那人难得的自由,半响才反应过来的花梅令低头笑了笑,正巧不远处便有一个买雨伞的摊位,他便大步走过去挑了两把漂亮的花伞。

浮尧知道的东西远比他见过的要多,比如,他知道春雨冬雪、五谷食粮,可在出洞之前却从未见过。他只是从洞中历代流传下来的书籍中窥伺到外面的世界,但贡献给先祖的书籍种类真的很少很少。于剑宗而言,他们只需要先祖明是非、知善恶、识人言便够了,关于外界的描述少之又少,毕竟他们担心先祖懂得太多了会无法无天难以管束。

但很不巧,浮尧偏偏就是这么一颗长坏了的瓜。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浮尧转过头却看见一把白色的小伞,伞面抬起来,雨雾之中露出一张如星月般迷人的笑脸。漂亮的手指握着伞柄,花梅令笑着递过另一把伞。浮尧看了看伞又看了看花梅令,花梅令笑盈盈地朝他怒了努嘴,浮尧这才接过来学着花梅令的样子将伞支在头顶。

“这个叫做伞,下雨天用的,不过还是会淋湿,所以雨天很少有人出门……”花梅令在一旁说着,浮尧看向他却只能看见一扇展开的伞。

花梅令说这些他都知道,他曾在洞中的某本书上见过“执伞而行”的句子,从而也猜测出应该是一种用来避雨的东西。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阻止花梅令说下去,也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个人在自己身旁喋喋不休的也不坏,尤其是平日并不多言的花梅令。

此时街上的人几乎都跑光了,远远地便看见路旁跪着一个小姑娘,手中拿着一块牌子,上面隐约看得出是“卖身葬父”几个字。花梅令看了一眼转头看浮尧,浮尧却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你不可怜她?”花梅令饶有兴致地问。

“你可怜她?”

“我没有父亲,没法感同身受。”花梅令却道,见浮尧看向他便反问道,“你呢?”

“被我杀了。”

声音被掩埋了在雨声中,两人走后没多久一个黑衣人停在刚才那小姑娘面前给了她一袋银子,小姑娘哭着道谢那人却打断了她的话,“这是庄主的意思,要谢,也与我无关。”

春雨声声,两人走了没多久迎面走来一对男女,撑着一把伞,那男子搂着女人两人缩在一起。可伞并不大,男人半边的身子都被淋湿了。这一幕花梅令本来都没注意,但他走的好端端的突然被人揽过肩膀一把拉到怀中,手中的伞一个不稳掉在了地上,整个人撞进了浮尧的怀中。

花梅令简直没反应过来浮尧今日怎么如此主动,迎面便看见那对男女走了过来,同时那两人也看向了他……们。与那两人的错愕和震惊相比,花梅令的表情算是好看的,他一派淡然地抬头便看见浮尧板着脸目视前方的样子要多大义凛然就有多大义凛然。

虽然这是一个扭曲的结果,过程也不算美好,位置和身高上更是狠狠地戳了花庄主的心窝子,但绝顶聪明的花庄主还是举一反三地想到了更有趣的事。

“前面有一家歌妓坊,要不要去坐坐?”

“好。”

花庄主勾起嘴角,量你也不知道歌妓坊是什么地方。

这家歌妓坊叫“万紫千红”,名字很奇怪生意却很好,一是这里的舞跳的好,二便是这里的酒酿的好。这京城好酒并不少,但有好酒的歌妓坊却只此一家。当然,这里的生意好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舞跳的绝对香艳。

花梅令要了一个二楼的雅座,又点了些酒菜。越过扶栏便看见一群舞女正赤着脚跳舞,大红的长袍转的有如盛开的玫瑰。花梅令笑着指了指下面的舞女道,“这叫《琉璃碎》,是我最喜欢的曲子。”

浮尧斜了眼下面,舞女的衣服领子开的很大,从上面望去一览无遗。他又默默地转过头看花梅令,花梅令见状笑了笑,正巧小二给他们上酒,他便拿起酒壶为两人倒了杯酒。

“这叫长安酒,诗中有云:‘高歌长安酒,忠坟不可吞’,也算烈酒了。”花梅令说着笑盈盈地举起杯,“干一杯。”

浮尧看了他半响才拿起酒杯却没了下文,花梅令笑着主动撞上他的杯,清脆的响声听的浮尧又是一愣直到花梅令喝干才仰头喝掉自己杯中的酒。

“如何?”花梅令笑着问他。

浮尧却不言,花梅令也没再问,第一次喝酒的经历都不算多愉快,但酒这种东西只有喝的时间长了才能让你感受到它的美妙之处。此时台上又换了一出舞蹈,而这才是花梅令带浮尧来的目的。

《鸳鸯戏水》是这歌妓坊最有名的舞蹈,不过与其说是舞蹈倒不如说是现场房术更贴近。台上的一男一女跳了没多久便纠缠起来,两人不停地亲吻着,那女子的衣衫已经褪去了一半。

花梅令的余光瞥向浮尧,后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看,只是那毫无任何羞耻之色的脸一下便可看出他根本就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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