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谢紫,你尸骨无存,我此生,又如何才能见你?
我不信神佛,可如若我求遍漫天神佛,跪遍苍生洪荒,就能见到你。
那我一定到佛前哀求,求一个相见。
求一个相见与相守。
他忽然笑了起来,近乎歇斯底里的笑。
容清薇怔然地看着他。
闻青笑得近乎疯狂,眼中那执迷与狰狞的寒光如伤心人的剑,断肠人的刀。
什么江南烟雨,什么富贵温软,什么婉转凄清。
那哪里是我闻青!
我说过,我此生,决不负你。
我说过,谁要毁了你,我就杀了他。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这样偏激执迷的性子是活不长久的。
可为何你却走在了我的前头?
作者有话要说:
☆、年华尽
整整三日。
闻青端坐房内,不吃不喝。
容清薇和衡莲在洗梧台外,相视无言。
没错,闻青已回了洗梧台。
自此,天下皆知,九霄卿唯一的徒弟已经回来。
洗梧台的松树仍旧古雅高耸,好似舒寒凌从未去世一般。
但那青梅煮酒的雅兴,
看梅赏雪的风雅,
早已成了过往云烟,可忆而不可及,零落斑驳在破碎的光阴里。
时光已逝,岁月悠长。
千年一瞬,弹指一生。
这三日里,闻青想了很多,越到最后才明白,
人之一世,悲欢喜乐,不过一场大梦耳。
你看谢紫,今年的雪又要落了,可是你在哪?
明年的桃花也许会再开,你会看到吗?
闻青这时方才明白。
所谓心死,并非戏文里那一般感天动地凄恻哀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