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人轻轻动了下,睁开了眼,映入眼睛是一扇花窗,窗外有一棵花树摇曳。眼前的景象竟有几分熟悉,陆酒冷自床上坐起,环顾四周,心道是了,这不是春风得意进宝楼中小苏的房间么?
门为人推开,任情儿站在门口,喜道,“你醒了?”
陆酒冷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无一不痛,内息更是一会火热,一会冰寒。他喉头为叶温言所伤,声音低哑道,“我如何会在这?”
赵云剑跟在任情儿的身后,一起走进屋,道,“你负了伤,春风得意进宝楼的总管谢若之让你在这里养着。”
任情儿将手中捧着的药碗递与陆酒冷,道,“这谢总管也是个奇人,他配了一些以毒克毒的方子竟真能遏制蛊王之毒,这用毒的水平勉强能达到我的水平了。我可给你熬了三个时辰了,赶紧喝下。”
陆酒冷接了碗,笑了笑,便喝了。
能让任情儿夸上一句用毒水平不错,这谢总管也确实有些本事,本来就是,小苏身边的人才自然不差。
“外面如何了?”
任情儿冷哼道,“人算不如天算,这次我们白忙活了。”
陆酒冷皱了皱眉道,“怎么?”
赵云剑道,“逼宫之人皆是令出叶温言,连那假孙晟都是叶温言安排的,全无证据此事与太子有关。”
陆酒冷道,“我听小苏说过,东府是太子的幕僚。”
“是啊,太子也就得个识人不明,不该结交居心不良的江湖人的罪名,被禁足宗人府。”任情儿冷哼道,“而燕王被训斥没管好飞羽骑,引了自己的弟弟涉险,又被贬往边关了,这几日便要动身。这天底下,连皇家都没有公理,哪里还有什么青天,说起来都让人气破肚皮了。那叶温言还…”
陆酒冷狐疑地看着他,“叶温言怎么了?我记得他为小苏重伤,应该逃不走的。”
任情儿道,“他…”
赵云剑道,“叶温言挟持了苏慕华逃走了,谢总管正带了春风得意进宝楼的弟子寻他们的下落。”
“怎么可能?”陆酒冷猛然坐起,手撞在床柱上,他却浑然不觉得疼,“叶温言已经断了一臂,怎么可能擒住他?莫非是…”
他那时落入叶温言手中,本已料着必死无疑,存了同归于尽的心。
赵云剑道,“是小苏自愿封了穴道跟他走的,叶温言才放了你。”
任情儿急了,“喂,你要去哪?陆酒冷,你现在内息乱七八糟的,毒性也是暂时克制,真不要命了。”
陆酒冷结束好衣衫,提起兵刃道,“我当时与叶温言相斗,想着不能为他逃走,将闻香蝶下在他身上,我有寻到他们的办法。任兄,赵兄请你们助我。”
绥远镇是京师近郊的一处不大的集镇。这处集镇上,有一处不大的医馆。
这一日时近中午,开医馆的刘守财才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那客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年龄不大,可惜一只袖管空空荡荡的,一看就是没钱的主。
“这位小哥,你要治些什么病?”刘守财懒洋洋地捡着药材,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那客人道,“掌柜你可有伤药和止疼药?”
“伤药?川芎、三七和白药有一些。”刘守财自角落提出几个袋子,一一解开了口。
那客人用手取了一些,“掌柜,你这都受潮了。”
刘守财道,“便这么些了,你爱要不要。”
那客人手在袋子边缘紧了紧,道,“那便要了,多少银子?”
“都是一两一钱银子。”
“你这怎么比济世坊的卖的还贵?”
“你爱买不买,一看便是买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