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华一笑道,“佛云众生平等果然不假,原来你也是会吐血的。”
画刀抹去唇角的血痕,冷淡地道了两个字,“闭嘴。”
苏慕华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还在笑道,“你告诉我为何要那部楞严经,我便闭嘴。”
画刀冷哼了一声,“我只能告诉你,若你想解了身上的毒,便只有修习整部楞严经。”
苏慕华轻声道,“只怕这整部楞严经是不容易修成的,或者根本是修不成的吧?”
画刀猛然抬起头来。
苏慕华含笑看着他,“看来我是猜中了,否则画刀既然要害我,又怎会这么痛快告诉我如何解毒。能否问一句,画刀你对我和陆酒冷下药又是为何,千万莫要告诉我,你有当月老的爱好。”
画刀脸色冷若冰霜道,“看来你的伤并不重,还有心情说这些话。”
苏慕华将带血的白裙脱下,点了止血的穴道,将伤口的血迹大致拭净,拿出金疮药如撒胡椒面一般撒上。
他一边自己处理着伤口,一边道,“痛,怎么不痛?不过不说话,更痛。”
“你和陆家小子别的不学,就学会了耍无赖。”
那人若听了这话会怎么接。只怕多半是满不在乎的说,小苏是我的人,自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苏慕华想着,唇边露出温柔的笑意。
画刀看了苏慕华的神色,“你喜欢陆家那小子?”
苏慕华正处理到背上的伤口,胳膊扭动之间,抽了口冷气。一只秀气的手接过他手中的金疮药,春桃将褐色粉末撒在苏慕华的背上。
苏慕华的背上伤痕交错,但线条轮廓颇有男子的英挺力度。春桃看得脸颊飞红,一双眼波盈了春意。
苏慕华由春桃伺候着穿了衣,捏了捏他的手,笑中带了几许风流,“我喜欢的人多着呢,又岂止他陆酒冷一人。”
春桃尽量捡了素净的衣服与二人,只是他的衣服多是些轻薄透明的,比苏慕华身上的裙子还不如些,苏慕华只得择了套黑色的。
春桃见他一身玄黑更见俊俏,吞了口口水,强忍了忍心痒。数着手中的银票,眉飞色舞地道,“二位爷慢走不送,公子以后若来,春桃一定推了所有的客人,扫榻以待。”
华灯初上,夜色未浓。今日街上人流一如往日,只是街头巷尾多了衙役打扮的人在盘问着。
墙上贴了两张告示,一张白纱长裙,白纱覆面。一张纤巧秀美,英气盔甲。
旁批朱砂,二人均为男子。
围观诸人感叹,如今风调雨顺,男生女相。
画刀道,“看来出不了城了,我们先和大宁在城中的人联系上。这些人都是我当年亲手选练的,颇有几分本事。行事之前,我怕消息走漏,未曾找上他们。”
画刀与苏慕华在小巷中穿走,二人轻功施展如鬼魅一般。
灰色的院子在夜幕中如一口安静的古井,院外挑着一方旗子,上书一个大大的茶字。两道人影轻飘飘的落在院内,院中早已掌了一盏灯,两人坐在灯下对饮。
灯下的人站起身来,一位灰袍老者抱拳,抢上一步向着画刀,行下礼去,“董英参见宗主。”
另一人长身立于灯旁,柔声唤了句,“二弟。”
苏慕华目光与他对视,脸色微变,“叶温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人心鬼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