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修靠《太霄隐书经》和《三元流珠经》,外修武艺你就使剑吧,我口头指点比较方便,再说女孩子用剑好看些……”
大妞见鬼似得瞥了他一眼,鸡仔又炸毛了:“看什么看,现在是我教你,你听着就好。”
“哦哦。”大妞点头称是,心想,说不定他只会用剑,只是找个理由糊弄我而已,还是不要为难他了,毕竟条件有限,等有了自保之力,再换一个好师父吧。
“至于法术神通,遇见我,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世人皆知,女娲娘娘,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变。变化之道,实际起源于她。由她而起,变化神通演化,方分化为道门天罡三十六变和地煞七十二变。这一百零八种变化之法合称《如意册》,如今我系数传授给你。”
大妞大喜过望,小黄鸡昂首挺胸,得意洋洋道:“现在才知道我学识渊博吧,还不快跪下拜师父?”
大妞嗤笑一声,戳了戳他的肚子:“我还没见过只会靠徒弟吃饭的师父呢。今天想吃肉就快点教,教得不好,就不给你饭吃。”
陆压:“哼!╭(╯^╰)╮”
前世学习只是为了赚钱,这辈子学习可是为了保命,大妞拿出胜过高考的劲头,夜以继日,勤学苦练。二人教学相常,三年光阴等闲而过。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枯死的老榕树身上都长满了密密的青苔。周围的棺椁都被大妞趁夜挖起来,埋到兰若寺地下,所以寺庙上空,阴气冲天,与树妖姥姥在时并无二致,既能借她的凶名使得周围的妖怪凡人望而却步,又能让他们在其中放心大胆的练习。
大妞感慨到,曾经她也是一个连晚上上厕所都不敢一个人去的软妹子,现在挖棺材抬棺材不说,还和鬼一起睡在棺材上,岁月果然是一把杀猪刀啊。
大妞顺手折下榕树枯死的枝干,轻吹一口气,花朵顷刻绽放在枝头,灼灼其华。她见陆压在一旁躺椅上昏昏欲睡,不由狡黠一笑。
“看招!”她大喝一声,手腕一翻,花瓣疾疾射出,于空中化作利刃,打到他身上,他惨叫一声,鲜血涌出。
大妞先是一惊,随后回过神来,伸手一指,椅上只留一个插满刀的枕头。
“又骗人。”她气急,刚刚旋身,剑锋来势汹汹,直刺大妞面门。大妞连忙一个潜渊缩地,退后十余步,手中光华一闪,三尺青锋凭空而现。
“又皮痒痒了是吧?”她笑道。
陆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痒痒的是你才对,几天没考较你了,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余音尚留,剑锋已至,大妞不闪不避,横剑一挡,双剑相交,发出金石之声。两人同时退后一步,又开始交手。
二人招数虽同出一脉,然而陆压属男子,性情急躁,所使剑法也是劲道凌厉,大开大合,大妞则天性慧黠,又是女子,待到融会贯通后,剑招渐渐飘逸灵动,又时有奇招。
两人就这般在空地缠斗,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大妞抓住机会,一剑斜刺,直指陆压手腕。一剑过去,却刺了个空。
大妞怒道:“你跑哪儿去了,说好的比武时不能乱用法术呢?”
地上传来闷闷的声音:“我在这儿呢,又维持不住人形了……”
地上的宝剑化作枯枝,一旁蹲着一只沮丧的小鸡。
大妞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你能多坚持几天呢,没想到,还是这么没用。”
小鸡叹了口气:“补不好气海,恢复不了内丹,我就会一直这么没用下去。”
大妞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别这么丧气嘛,总会有好的那一天的。你觉得,我现在学得怎么样了?”
陆压抬头看她,别扭道:“拍马都比不上我全盛时期,不过,逃命应该是够了。”
“那就好。”大妞沉声道,“既然这样,待我先回一趟荻芦村,就陪你去拿燧明珠!”
鸡仔闻言疯狂地挣扎,大妞也不惊慌,她手上稍稍使劲,就死死地压制住了它。
它渐渐动不了,垂着小脑袋也不发声,头顶的羽毛都萎靡地垂下去。
大妞点点它的脑袋:“怎么样,想好了吗,吃蚱蜢还是吃你?”
它立刻抬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夺过蚱蜢,还啄了一下她的手,嘎吱嘎吱就嚼碎了咽下去。
于是大妞就有幸欣赏到,一只鸡做出忍辱负重,极力忍受,费劲吞咽,然后恍然觉着还行等一系列复杂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就连被它啄了一下也不生气了。
这一下午,一边烤一边喂,在祸害了满山的蚱蜢,把鸡仔都喂得直打嗝时,终于到了快回家的时辰了。
“好了,我看你现在也恢复了些。正好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是答得好,我就带你回家,若是答得不好,正好这儿还有火呢,就地就把你烤了吃!”大妞笑盈盈道,“你是妖怪,还是神仙?”
它当然是妖怪,可是现在,谁说实话,谁就是傻子。曾几何时,世间万物都尊奉他们妖族为主,可如今,一切荣光都被夺走,三教之人占据了他的王庭,他和他的子民反倒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最悲哀的是,他到了现在,还要借助死对头的名号来从他向来鄙夷的人类手下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