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抽了他一下:“他一个凡人,怎么知道这么多。这要怪你,干嘛不把这里藏得连凡人也看不见。”
“你以为我不想吗?”陆压恼火道,“还不是你娘,叽叽歪歪,说平白无故一座院子不见了反而会引起骚乱,所以才使得此处凡人可见却无法接近,而妖怪连看都看不到。”
一听说是她娘的主意,大妞也不好说什么了,一墙之隔,妖怪的叫骂还在继续,而赵二狗已经连喊都喊不出来了,满脸血污,骨头一根一根被活生生敲断。
大妞吐出一口郁气,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条狗,在你面前被折磨到如此地步,也无法视而不见,更何况任由这妖怪在门口挑衅,她爹娘回来总会遇见,到时候被百般折磨的说不定就是她爹娘了。
都怪这只没良心的鸡,当初就该把他丢在外面,任他自生自灭,也不会引来两条该死的蛇精了……
嗯?大妞突然灵光一现,蛇精!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她又有些担忧,行得通吗?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了,总比坐以待毙好。
陆压眼看她突然一蹦三尺,飞快地跑回屋里去。
真是自不量力,他眼底寒湛湛一片,她若就此死了,也是命数,反正他绝不会插手救她,暴露行踪,招来杀身之祸。
不出一会儿,就见她拿着弹弓和香包跑出来,大妞又是激动又害怕,一双眼睛灿若星子:“你能让他听到我说话吗?”
陆压略略颔首:“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打算怎么办?用弹弓打香包砸死他?”
“可以就行,至于我怎么干,反正你只会袖手旁观,那就在旁边看着不就好了。”
“呵,随便你,你只管喊就是了。”陆压讥诮道。
“喊就喊。”大妞清了清嗓子,又问,“哎,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他有多少年道行吗?”
陆压越发觉得怪异,还是答道:“大概几百年吧。”
“才几百年,太好了。”大妞心中大定,夸下海口,“放心,你待会儿一样可以将它剥皮抽筋。”
她平地一声吼:“我道是哪里来得孽畜,竟敢口出狂言,原来不过是一条几百年的小蛇。呵,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胆,敢到此处来撒野?!”
门前的蛇精动作一顿,赵二狗瘫软在泥地里,无声地唤了一句大妞,就彻底失去意识。
被人当面唾骂,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一条凶狠残暴的蟒蛇精。
他顺着声音大步上前暴喝道:“你是谁,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出来!”
大妞轻手轻脚靠近结界边缘,手中弹弓拉得如同满月,她语带讥讽:“你是个什么东西,叫我出来,你配吗?!”
“你!”蛇精气得又上前几步,舞着方天画戟左冲右铲,“出来!有种的你就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