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祁有望看着,陈氏便跟周纾又说了些家常,顺便告诉她,陈自在要成亲了。
周纾甚感诧异:“表哥定亲了?”
“是啊,这门亲事是你舅母那边找的,挑的黄道吉日在下个月。他们说这正值茶园最忙碌的时候,怕耽误了你的事,所以没有特意通知你,只是下个月你若是得空,那便去喝杯喜酒。”
陈氏虽然转述了陈家的话,但是言语中都希望周纾下个月无论如何都得抽空过去。
周纾道:“我知道了。”
她也没有多问,毕竟陈自在能老实安分她也不会刻意去在意他的事情。至于陈家的聘礼从何而来,又有多少,这些事若是她的爹娘经手的,她也无法阻拦。
谈完了正事,陈氏又不得要再唠叨两句:“虽说你们都将孩子当做亲生的,可毕竟不是亲生的,还是自己生一个要好,不然你跟东床偌大的家业,由谁继承?”
她如今也不盼着自己能再生个儿子了,至于过继的事情也随着周员外将家业慢慢地交付给周纾而打消了念头。
倒不如说,自从周员外能再生育后,有人建议他纳妾。若早那么十几年,陈氏肯定会同意的,可她与周员外恩爱了二十多年,也习惯了独占丈夫,如今让丈夫纳妾,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况且,我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这孩子当初是东床抱回来的吧?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跟外头的女人生的孩子,然后抱回来说是灵鹿送回来的。”陈氏说到这里时,压低了声音。
周纾正色道:“娘,四郎不是那种人,她爱我,很多事都会与我商量,也不会瞒我,更不可能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周纾对祁有望的信任不仅仅是建立在她知晓祁有望的身世上,也是因为她能明显感知到祁有望对她的感情,以及尊重、信任。
陈氏脸上悻悻然:“行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送陈氏离开时,周纾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看见祁有望因为祁来来尿裤子了而手忙脚乱,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让我来抱她,你去拿新的裤子过来。”
其余人家的小孩都是用一条肚兜包裹住身子的,祁有望偏偏要给祁来来穿裤子,所以每次孩子尿了、拉粑粑了,就得换一条裤子。
等祁有望给祁来来换上干净的裤子后,周纾才点了点祁来来的鼻尖,道:“以后随娘亲去茶园,教你认茶、制茶。”
“娘子不是说,随她喜欢吗?”
“为人爹娘,又怎会真的由着孩子的性子?该教导的还是得教导,该约束的地方约束,让她日后有更多可以选择的机会,也是我们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