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怕生,不管是谁抱她,她都会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对方看,有时候会笑,又会莫名其妙地哭。
经常往茶园跑的周纾跟她相处久了,心里也像化开的冰雪,暖洋洋的,只要有空,便会抱着她,跟她玩,见她笑也会跟着笑。
哪怕是周安安此前都未曾享受过这种待遇,旁人都觉得,这大抵是女儿与妹妹的区别了。只有祁有望明白,周纾这是在认真地学习如何当一个母亲。
年前,祁有望与周纾带着祁来来回了祁家过年,顺便给祁来来办了场小小的满月酒。这次的满月酒就只有祁家的亲戚,以及祁有望的几个朋友,比周家上次办的满月酒要低调许多。
即便如此,祁来来也到了不少礼物以及来自长辈的关爱。方氏抱着她不撒手,祁忱与吴氏也难得将她当成孙女来逗了片刻,大着肚子的陈见娇也想过去沾沾福气。
祁二郎家的小子也围着祁来来、周安安两个婴儿转,还问他的爹娘,能不能给他也生个可爱的妹妹,闹得在众人面前的郭氏害羞极了。
吃完年夜饭后,祁有望与周纾便带着孩子回了她们的小家。祁来来是第一次到这边,但是她并不怕生,每日依旧是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找人陪她玩耍。
因孩子的出现,二人的独处时间变少了,但是她们也不后悔养这个孩子。在弹琴或者煮茶时,会将孩子抱在身边,希望她耳濡目染之下,能受到艺术的熏陶。将来不说往琴师方向发展,或者继承周纾的事业,但也不至于对此一窍不通。
年后,眨眼便到了开春时节,几场春雨过后,气温稍微回暖。
许是楮亭乡的生机影响,才栽种了一年半载的新茶园便生长出了两三年的效果,周员外尝试让人将新长的嫩芽摘下,送去制茶,发现炮制出来的茶叶味道竟然不比茶亭茶山的差!
不过出于对茶树的养护的考虑,今年新茶园的茶叶只用以制作春茶,夏茶与秋茶都不打算制作。
至于新茶园的名字,周员外也懒得想,直接冠以“新茶亭”之名,与旧的茶亭茶山合并为一处茶园。所以茶亭茶山的规模也从原本的三十亩扩大到了五十亩,让本就为楮亭茶争破脑袋的茶商们期待不已。
因楮亭茶作为贡茶,第一批新出的茶都得被官府快马加鞭送进京,所以新的茶商往往是在那之后才前来茶园洽谈的。
这时不少茶商便会看见周纾领着他们逛茶园时,会有一个俊美的“男子”抱着一个孩子在茶园里玩耍……
知道祁有望抱了个孩子回来养的还是少数,故而许多人都下意识地将那孩子当成了周安安,直到周纾朝他们微笑着解释:“那是我家郎君与女儿。”
茶商:“??!”
是他们落后了吗,周纾何时生的女儿,他们怎么不知?
不过仔细一想,女子有孕基本好几个月才会显怀,少则四五个月,多则七个月。他们认为周纾属于后者。再联系冬天里周纾几乎很少外出谈买卖,多数都是由底下的管事负责的,所以周纾在家养胎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