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纾醒来的时候,祁有望正在听林檎汇报:“已经能看见头了,按照这说法,胎位是正的,会顺利许多。”
祁有望颔首:“你们先去吃些东西歇息一下,来回传消息也累了。”
林檎下去了,祁有望松了下筋骨,正待回床榻将周纾唤醒,便见她从帘子后走出。她迎了上去:“娘子醒了!”
“眼下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周纾问。
“才申时初,你睡了一个时辰而已。”
“难怪有些头疼,睡了这么久,怎么不叫醒我呢?”
“娘子头疼?疼得可厉害?”祁有望上前给她按摩太阳穴,道:“本想唤醒娘子的,但是见娘子最近早出晚归,又四处奔波,身子消瘦了不说,黑出来了,所以就想让娘子多睡一会儿。”
等会儿才是陈氏生孩子的关头,以周纾的性子是必然坐不住的,如此一来,又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歇息,所以祁有望就私心地不想那么快叫醒她。
“我知道四郎是心疼我,我也没怪四郎。”周纾道,“娘那儿如何了?”
“说是已经能看见头了,这是个好的开端,接下来也会顺顺利利的。”祁有望说道。
“我们过去瞧一瞧吧!”
二人过去的时候,周员外在外头急的团团转,见到周纾来了,才顾及父亲的形象而沉稳下来。
“不用这么快回来,等孩子生完后再回来也行。”周员外道。
周纾可不听他的,跟他在门外站着等了许久,腿都站麻了,才在祁有望的劝说下坐下。
屋里头是陈氏痛苦的叫声,还有婢子进进出出不停换的热水与血水,光是从窗棂处便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周员外又背着手在外头踱步,内心的煎熬也只有他能懂。
从阳光猛烈,等到了太阳西斜,屋里才终于有了新的动静。一个稳婆说生了,另一个稳婆则抱着新生的孩子拍打屁股,直到一阵纤细稚嫩的哭声传出,屋里屋外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周员外恨不得现在就推门进去,然而产房里还得拾,他便又多等了会儿,才有稳婆抱着孩子出来,道:“恭喜周员外,是个明珠。”
周员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很快便被再为人父的喜悦所淹没,他接过襁褓,又问:“娘子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