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瞟了她一眼:“你爹在你眼里原来这么不开明的呀?”
“爹开明吗?”祁有望反问。
方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会儿才道:“宗华这么闹下去只会使得他们父子间的成见加深,甚至兄弟之间也会不和,所谓家无宁日,祁家也会因此而衰败,所以我劝你爹了。”
“果然只有嬷嬷出马,才能说服爹改变主意。”
方氏问:“你便不好奇嬷嬷是如何说服你爹的?”
“嘿嘿,嬷嬷的口才可是我鞭长莫及的,即使我知道了,也学不来。”祁有望道。
方氏对于她无时不刻不在拍自己的马屁感到好笑,但是内心里又十分受用,她没有藏着不说,而是道:“我劝他先将要分给宗华的东西都先准备好,若是担心宗华娶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妻子,是对他的不公,那就多分他一些东西,弥补损失,日后父子兄弟间才不会互相埋怨。”
祁有望并不关心她爹暗戳戳地给兄长分了多少家产,她只好奇道:“那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那陈氏的祖父是卒于任上的,陈氏好歹也算是官户之后,虽然如今没落了,但是这名头还是可以拿出来用一用的。”
祁有望明白了,这也算是“自欺欺人”的说法了,陈氏还未发迹成名门望族,自然也不存在门户搭配的说法,不过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所以刻意找的理由罢了。
大抵是这个话题有些沉闷,方氏便没再提,她听祁有望聊了楮亭乡的趣事,又聊了周家的茶园与自己的生机闲园。
待到灯盏点亮,她才到自己的屋里歇着去。
翌日一早,以为是自己把方氏气来别庄这儿的祁三郎跑来向方氏请罪,方氏没怪他什么,只问:“你看这儿与主宅有何区别?”
祁三郎左看右看,看不出来。
方氏才揭晓答案:“主宅的花草树木都已呈颓败之势,因为冬天要来了。可是别庄这儿,乃至楮亭乡,都依旧绿意盎然。所以我来此休养一段时日,与你无干,你不必自责内疚。”
祁三郎松了口气,临走前祁有望却喊住了他,邀请他喝杯茶再走。
俩人相对席地而坐,祁三郎默默地喝了一会儿茶,见祁有望依旧是一副“我有难题解不开”的模样,便道:“四郎有话不妨直言。”
祁有望问:“三哥为何要执着于陈姐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