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瞒多久?”乾陵悦脾气一下没忍住,冷哼一声,说完才想起面前的是王上父子俩,生生闭嘴。
已然暴露,司马叹口气,坦白交代,“早在见到你本人前,我便知道了你的身份。”
“然后。”
“是王爷请求我去保护你的。”他回答得振振有词。
“多谢王子护送。”算了吧,事已至此,纠结也没有任何用处。
西凉王笑呵呵地看他们斗嘴,插了一句,“看来王妃与我儿甚是合意。”
合意?不可能的。她假笑着,“是王子大度容人。”
这一波夸得司马十分舒服,信以为真,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冲她道,“我知道你一直闹着要休书,我可以帮你。”
这……这也太夸张了,项天礼就在这百步之外的偏殿中,他父子二人便敢如此放肆行事,是不把项天礼放在眼中吗?
“王妃不必惊讶,天礼那孩子我清楚,若你们二人没有任何羁绊,他十分能理解我们的做法。”西凉王不亏是长辈,没有白活,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绝。
“不是……”乾陵悦试图辩解婚姻大事不是轻描淡写几句就能解决的,而且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并非可以随意交换的物品。
西凉王还在劝说着,她心中一股无名火烧起来,强忍着怒意,硬邦邦地回答,“我有些累了,告退。”
等她走后,司马才呆呆地,“她是不是生气了。”
“嗯。”西凉王也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心急,可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对眼的媳妇,不留下来太可惜了。
“可是她与王爷不和是公认的事,为何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司马兀自纠结着,西凉王扫他一眼,不想浪力气责问。
另一边,脚步匆匆的人直接冲进偏殿,项天礼正在和公主说着什么,看不出喜怒哀乐。
见此情景,她怒火更旺,大步过去,冷着脸,“公主,可否移步,我与王爷有话要说。”
“何事我听不得?”偏生公主此刻还在挑衅,挑动着她的神经。
她淡淡扫过去,眼中只剩寒意与刻薄,“恕我直言,何事你都听不得。”
当面开怼,公主哪里是她的对手,“你”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本宫为安王妃,你既非侧妃,也非联姻对象,当着本宫的面对王爷纠缠不清,是不是太过不要脸了。”一枪怒火正无从发泄,她咄咄逼人,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安王府里任何一个侧妃都比你更有资格,公主满意了吗?”面对伪情敌,她重拳出击,打得公主节节败退,只剩瞪大眼睛望着她的份。
“还有,”乾陵悦顿了顿,“算我之前的好心瞎了眼,你就指望有生之年还能遇到我这样的好人吧,司牵姑娘。”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司牵公主瞳孔地震,磕磕绊绊地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转身夺门而出,隐约还有呜咽。
围观全程的项天礼淡然地喝了一口茶,嘴角挂着笑意,眼底满是温润,“王妃发威了。”
丝毫不知她是怀着如何的心情做出那番言论,可她竟然生不起气来,闷闷在他身边坐下,嘟囔着,“我们不和的消息都传到西凉王耳里了。”
原本悠闲喝茶的人手一顿,眼神转深,缓缓放下茶盏,指腹沿着茶盏边缘转了一圈,“你见到司马了?”
“嗯。”她仍然闷闷不乐,委屈之间忽然灵光一闪,睁大眼,咬住后槽牙,“你故意的?”
明知西凉王在为他物色皇妃,还故意将她推到他面前,甚至完全不解释他们不和的传闻,这不是有意让人误会吗。
项天礼以为她在说让司马去保护她的事,大方点头,“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现在西凉王已经默认我要嫁给司马了,你打算怎么办,挥手一封休书?”休了她,立那司牵为王妃,还能结交到一个国家。
怎么算都不是亏本的买卖,只是越算她脸色越沉,心情越烂。
藏不住心思的人闷不做声,项天礼心思灵敏,脑子微微一转,便明白过来,好声好气地,“我不会让他动你半分的。”
乾陵悦没有说话,脑子有点乱。
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的王爷正色道,“今日西凉王可是与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