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正儿八经地坐在那儿,眼睛一转,袅娜走过去。
他沉稳眼中携着微弱的惊讶,目光追着她,直到她侧坐上他的腿,跟着又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飘飘地呵着气,“王爷,好歹我们夫妻一场,给点面子,嗯?”
男人眼神骤深,大手把住她的腰身,冲看呆了的绿竹吩咐,“你先出去。”
“是是是。”她忙不迭地应着,退出去,体贴地带上门。
“哐——”门关得着急,声响震得乾陵悦的心也跟着哆嗦一下,忽然有些后怕以及迟来的后悔。
“悦儿的面子有多大?”他几乎不受控制地往她嘴边凑,声音黯哑,故意散发着魅力。
乾陵悦迷茫地望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的清醒过来,手挡住他的唇,“王爷还没答应我呢。”
“我当然会让绿竹跟着你。”他回答得很快,扯下挡住嘴的那只手。
无处可逃的人紧闭着双眼,心想横也一刀竖也一刀,他万人敬仰,这一吻还不知道谁占便宜呢。
这么想的人稍微好受了一些,可那个吻却迟迟没有到来。
疑惑使她稍稍睁开一只眼,却触到一张放大的脸,紧接着脸颊上传来蜻蜓点水般一闪而逝的触感。
“我不会勉强你。”他已经坐直身子,神态认真,语气严肃,不似玩笑。
感动、失落、怜惜、娇嗔等情绪在乾陵悦心中交织,心软成一片,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她还没有心软到要吻他的地步。
项天礼瞳孔放大,讶然看过去的视线有惊喜与意外。
成功还了一击的乾陵悦利落站住脚,松开环住他的手,伸出尾指,“那一路上就有劳王爷照顾了。”
“无妨。”他抿唇,还挺高冷。
鉴于乾陵悦的行李少之又少,简之后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裹,以及沉甸甸的银子。
既然有钱,干嘛还要尽周折带一些随处可以买到的东西。
为了避闲言碎语,出发时项天礼乘了马车,乾陵悦和绿竹则老老实实背着包裹步行。
素面朝天的二人与路人无异,但还是有眼尖的认出乾陵悦来,低声交谈着,“这不是那个安王妃吗?”
听着他们小声的交谈,王妃本人斜睨一眼, 冷着一张脸,不可一世,却极具威慑力,路人们瞬间回视线并了声。
等人走过去之后,她才小声问绿竹,“之前不是都不认识我吗?”
“奴婢不知。”绿竹也一脸懵,上次她们虽说不是盛装出席,可衣料也显然不是寻常大户人家才穿得起的。
那时都无人质疑,今日反倒有人认了出来,着实怪异。
“可能那个人见过我。”乾陵悦只能这么想。
才走了不过一里路,已经有三四波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这可不像是偶然事件,她与绿竹对视一眼,打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快到城门口,眼前胜利便在前方,她长舒一口气,正拉着绿竹快走,一行小混混模样的人挡住她们的去路。
“这不是那个浪荡被贬的王妃吗?”打头的抖着退,边说边上下打量她一番。
无法忍受这种令人作呕的视线,她敛眉还算好脾气地警告,“我不是你该惹的人。”
“哟,都被发配了还在这里摆架子呢,今儿我们哥几个正好火气大,不如你来帮我们泄泄火?”打头的丝毫不慌,愈发明示。
乾陵悦默默拔刀,并低声吩咐绿竹,“等下我说跑,你就跑。”
这几人来者不善,要么地头蛇,要么有人教唆。聪明如她,后者自然可能性更大,至于是谁教唆,这就是个更有意思且白痴的问题了。
总归是逃不过南王府那一群有被害妄想症的女人。
好在她前前后后跟着项天礼和二当家学了几招,对付这几个地痞,应该不在话下。
她正盘算着如何迅速解决掉这一群人,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三下五除二将所有人打倒在地,她无奈地看着来人,“大哥,我好不容易有个练手的机会。”
“万一耽误了你的行程怎么办。”二当家冷漠拍手,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乾陵悦起匕首,低头看了几个晕倒的混混一眼,伸脚提了提,这时候路人才活了过来似的,纷纷围过来,指责他们,“你们怎么打人啊?”
“刚才他们想非礼我,你们难道没看到?”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些人是选择性眼瞎吗?
她有难的时候不帮一把也就算了,现在还反过来踩一脚,谁给他们的勇气?还是始作俑者请过来的演员?
被演的人满面不悦,沉眉望着他们声讨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