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走到项天义院落前,里面寂静无声,门口的侍卫门神一般,看到这一群侧妃也目不斜视,似乎压根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去通告王爷,祠堂神像打碎,有证人目击是安王妃所为。”领头的人踏前一步,语气沉稳,看上去是那么回事。
被团团围在中间的乾陵悦怡然自得,随便她们怎么摆弄。
侍卫这才看了那侧妃一眼,又回视线,一板一眼,“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连祠堂都不管了吗?”那侧妃惊愕地拔高声音质问,还不忘白乾陵悦一眼。
“王爷交代过,不得打扰。”侍卫也轴得很,说一是一,压根不给斡旋的机会,直接切断她的想法。
围观的乾陵悦一声不吭,静静地观望着事态发展。
侧妃万万没想到第一关就卡得死死的,与侍卫对峙片刻,没有发话,也没有离开,大有等在门口的架势。
侍卫也懒得管她,只要不要求进去就行。
等了约莫半刻钟,乾陵悦不想再继续这无聊的游戏,主动道,“不如等南王肯见你们了,再找我过来当面对峙?”
她无所谓的态度惹怒了侧妃,后者沉着眼,不甘又不敢直接闯进去,只能瞪着她说无用的狠话,“你以为王爷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吗?你……”
“别的我不敢说,至少这一点我是肯定的。”乾陵悦打着呵欠打断她的话,自信满满。
不是她自大,哪怕是照顾客人呢,项天义也不会上来就找她的麻烦,只能说这些侧妃急功近利,白瞎了她们在府里的操练。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会主动照顾好她。
她懒得腹诽,在对方难看的脸色里轻飘飘地抿出一个讨打的笑,歪着头,一脸天真,“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转身往回走。
不是她不配合,只是站在这里浪时间还不如回房间待着。
绿竹一蹦一跳地跟在她身后,稍微走远后才得意地笑着,“您都不知道刚才她们的脸有多难看。”
她嗔怪地拍了一下她的头,严肃道,“别得意忘形。”
小丫鬟立刻了笑。
这事当然不会到这里就结束,闹到这份上,那侧妃不追究到底才怪。
她只需要以不变应万变。
回到房间,坐下喝了口茶,安闲自得地转了一圈,还格外开心地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全部整理好后刚打算休息,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安王妃,南王请您过去。”
意料之中。
她淡定起身,整了整衣摆,身处王府,不经历尔虞我诈也不值得。
绿竹跟在她后头,觉得这是王妃最有气势的时候。
丫鬟将两人引到祠堂,里面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人,绿竹眼中多了诧异,悄悄凑到乾陵悦耳边,“王妃,他们好像动真格的了。”
“随便。”她无所畏惧。
“安王妃到。”丫鬟高声传达。
前面的人主动让开一条路,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里面,肃穆的祠堂此刻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碎石块。
这倒是出乎她的衣料,本以为最多打碎一两个意思意思,这样看整她的人是下了决心啊,不过可惜了,项天义压根就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陵悦你来了。”她刚这么想着,主人温和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仍然听不出喜怒。
一般而言,乾陵悦会和这种人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笑面虎从来最吓人。
但这是项天义,项天礼的哥哥,她前世的男神,自然另当别论。
“嗯。”她点头,静观其变。
“楚妃说有人看到你进祠堂打碎了神像。”大概笃定不是她做的,项天义也问得十分随意。
她轻松反问,“请问是谁说的?”
“这要问楚妃。”他说着看向打算看好戏的楚妃。
推出一个丫鬟并不难,楚妃立刻将目睹了的丫鬟推出来,丫鬟跪在地上,与方才在客房外指认她的又是不同。
幺蛾子真多。
她悠然发问,“你说是我打碎的,亲眼看到了吗?”
“奴婢亲眼看到您进了祠堂。”这丫鬟倒是有几分胆魄,说话一点都不抖,言之凿凿,仿佛确有其实。
双手抱臂的人在她周围转了一圈,“你只是看到我进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