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起来。”
“然后?”
乾陵悦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可以说?”
“说。”
“找个机会远走高飞。”她大声道,为自己壮胆。
果然遭到男人的白眼和瞪视,“你不是一心想回去,还要远走高飞干什么?”
“这不是怕万一回不去嘛。”毕竟她也不是盲目乐观的人,更何况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总是会伴着各种意外,万一真的回不去,她又无法和项天礼建立友好的共处关系,总得给自己一条后路。
“回不去就不能待在王府里?”项天礼紧接着问。
她眨眨眼,“我待在王府干瞪眼?”
“不能好好做你的王妃?”
“成为你王府里的一员?被迫遵守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还要时不时应付其他侧妃的刁难?”她无奈地回话,简洁地,“我忘了和你说,在我那个地方,我们一夫一妻。”
项天礼这是第一次听到她说关于婚姻的事,顿了小刻,“一夫一妻?”
“就是一个人只能和一个人在一起。”她歪歪头,好心地科普着,“而且我们会有一个结婚证,上面登记着我们的信息,在法律上我们就是正儿八经的家人了。”
他看着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忽而忘了自己刚才想求证什么,盯着她亮闪闪的眸子,“还有呢?”
“然后我们生孩子还有数量控制,最多只能生俩。”她伸出手,比划个“2”,还“啧啧”地摇了摇头,“太难了。”
“你想多生?”项天礼总是会捕捉到莫名其妙且完全不对的重点。
乾陵悦吓得坐直脊背,连连摆手,“饶过我吧,我一个都不想生。”
“为何?”
“你是不知道我们那里多累。常态是生了孩子要带孩子,还要工作,还要伺候另一半,总之没有休息的时间。”她一边回想一边恶寒地耸起肩。
她的基因也没有那么好,不传递也可以。
男人更加疑惑,“不是女主内男主外?”
在这里这几乎是共识,男人在外做事,女人在家料理家务,也有极其少数的女人在外做事,男人料理家务,但绝不会出现她说的那种情况。
乾陵悦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简单现状后的复杂演变过程,只能叹口气,“算了,我回不回得去还不一定呢,想也没用。”
“你要是不想生孩子,我们可以不生。”项天礼却忽然认真地对她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子嗣,子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若是你不愿……”
她盯着他的脸,有些难言的感动。
他可是王爷,应当是最在乎血脉的人,这时候却坦然地和她说不要也没关系。
“谢谢你的好意。”她避开视线,感动消逝。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下车前项天礼莫名问了一句,“你在那个地方,是不是过得很苦?”
“还好吧。”她盯着地面,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些画面,病人家属斥责她的、唯一一任男友背叛她后她的疯狂。
这都不是什么事了,毕竟岁月长流,这些只是一小朵水花。
他意外地没有再作妖,放了她去流火居。
无意中倾诉了一波的乾陵悦心情复杂地回到住处,绿竹立刻迎上来,“王妃,今天还顺利吗?”
“还行。”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绿竹为她准备好热茶和毛巾,供她擦擦面上的汗渍。
“听说王爷也过去了,你们没有吵架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
乾陵悦不知哪根筋抽了下,转头看着她,正色发问,“你真的觉得我和王爷绝配吗?”
“那是自然。”她想都没想,“您和王爷天造一对,地设一双,要我说,王爷哪天为了你休了其他侧妃都不足为奇。”
“这也太夸张了……”她逃避地往后躲了躲。
“真的,今天王爷就休了一个。”绿竹见她不信,急忙道。
嗯?今天休了一个?怎么没有任何消息。
“确定?”
“真的,听说是那个侧妃不自量力在议论您的是非。”她说着还招招手,把土豆喊过来,指着他,“你问他。”
不等她问呢,土豆就连连点头,“是真的,那位侧妃出去的时候哭哭啼啼的。”
“这……”乾陵悦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