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绿竹下意识回答,答完后意识到会被骂,又急忙改口,“不是,只是凡事讲究人证物证,您仅凭猜测,恐怕不能让人给她定罪。”
乾陵悦深吸一口气,就当她栽了。
人证是不可能找到的,物证早就被项天礼一口否决,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指纹识别,不然凶手插翅难飞。
“而且,长婵妃为何要杀害一个她甚至不认识的人?”绿竹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单纯不解。
她幽幽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认识呢?”
这边调查卡住,那边二当家的铺子却是如火如荼,依照约定给乾陵悦送去她该得的部分,甚至还多给了一小半,其他的则为东城外的人添置了不少东西。
用乾陵悦的话来说就是做慈善。
只不过正常是自己不愁吃穿才做慈善,而他在自己还饿着的时候就开始做慈善了。
“二当家,今天那流香阁的人又来了,也不闹事,就待在门口不走。”店小二为难地来汇报。
从乾陵悦回来之后,流香阁就开始了这种异常的行动,每日派个人过来,也不吆喝,就静静地往门前一坐,总会引得路人的围观。
有时候顾客熟了还会多嘴问一句,得到“不知道”的回答后也十分讶异。
二当家扫了一眼,多半是来打探情况的,从铺子事件之后,流香阁就时常与他们作对,只是没这么明显。
偶尔诬陷他们的胭脂有毒,都是常事,也在他的解决范围之内。
但像这种无赖,他实在拉不下面子去威逼利诱。
一旁的阿歌忙完,湛蓝的眼珠子盯着门口那尊佛的背影一会儿,冷然道,“我去解决。”
二当家刚要拦,已经来不及。
阿歌径直走上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那人的脖子上,“要么死,要么滚。”
那人不为所动,似乎笃定他不敢动手。
毕竟这里人来人往,若是动手,无意砸坏敖月医馆的招牌。
他的匕首稍稍往前,勒得那人脖子流下一丝血流,他的声音更沉,“选一个,我们有大把的方式洗白。”
那人终究是怕了,避开他的匕首起身,走出两步才嚷嚷着,“你们看看,这就是这家店老板的待客之道,竟然拿匕首对待客人。”
阿歌气得握紧匕首就要往前冲,被二当家一把捞住腰身往怀里带,“不要挂怀,小孩子冲动,大人有大量。”
等那人骂骂咧咧走了,二当家才松手,低声教训他,“做事怎可如此莽撞,这里不必东城外,只靠武力不能解决问题。”
阿歌不服气地瞪他一样,闷声擦干净匕首回腰间,给柳老爷子打下手。
柳山毕竟年纪大了,见惯了风雨,饶是闹到这个地步,还是乐呵呵的,为阿歌开脱,“小孩子嘛,难沉不住气,大些就好了。”
其他来看病或者买胭脂的熟客也跟着点点头,让他不必苛责一个小孩儿。
二当家无奈答应,看了眼门外,那人肯定不会罢休,得想个法子。
晚些时候打理好铺子里的事,他亲自去了王府一趟。
熟练地从流火居后院翻进去,与正兴致勃勃学做饭的项巧卿打了个照面,后者一时不查,惊声叫出来。
“长公主,是我。”他不得不安抚着。
“你来见陵悦怎么不从正门走?”被吓到的项巧卿有些恼怒地怪罪。
他也没法儿辩解,总不能说习惯了,只笑着行礼后去找乾陵悦,项巧卿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熟练地从窗户翻进去,决定好好和项天礼唠嗑唠嗑这件事。
室内空无一人,他耐心等了片刻,还未见人影,又翻出去,找到项巧卿,“乾陵悦人呢?”
“她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项巧卿起先还对他有点好感,现在好感全无,已然将他与“弟弟的情敌”划等号。
“王妃呢?”他顺遂改口。
“出去了。”
这答案等同于没有,他打算去王府其他地方找找看,才走出两步又回头说了一句,“方游方公子似乎很喜欢紫色。”
说完一踏地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