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我们要解决的事有关吗?”他不愿意在其他男人前过多谈论心仪之人的感情。
“当然,”他不肯轻易放过,“如果您不在乎,怎么会纡尊降贵来帮草民解决问题?”
“所以?”
“你这样是追不到她的。”二当家直言不讳,眼中玩笑与认真半对半,“你有想过她喜欢什么吗?”
这样的对话似乎发生过一次,但那时候他只是嘴上答应着。
“和你有关?”踩到痛脚,他冷脸,就算去问项畏,他都不会听这个人嘴里的话。
再度被怼的人并不介意,只是在路口分别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她是一个自由的人。”
项天礼看着他洒脱离开的背影,手微微攥紧。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限制她了吗?
她那么多次违抗他的命令偷溜出府,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度开堂,乾陵悦因着去验尸,没能亲自到场。
没有她在的公堂,是二当家的主场。
“怎么又是你?”知府一见他,露出不屑,挥手,“退下吧,不可能的。”
“你又未召见证人,怎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二当家沉下眼,透出几分凌厉杀伐。
知府见惯罪犯,知道这种眼神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心中警惕,看着他,“你的证人在哪儿?”
东家抖着身子走上来,偷偷看他一眼,十分害怕。
“你有何要说的?”知府眯着眼,流芳只告诉他一切打理妥当,他也没多问。
他在这片的名声不必多说,但凡识趣的都不会与他对着干。
知府十分放心。
“回大人,的确是这位公子先买下小人铺子的。”东家颤着声音开口,知府脸部一僵。
“你再说一遍?”
“的确是这位公子买下小人铺子的。”他拔高声音,再度重复。
知府给他一个重说的机会,本来是打算他改口。
“可是他威胁了你?你直说,本官会为你主持公道。”知府疯狂暗示,惊堂木攥得死紧。
东家看二当家一眼,字字铿锵有力,“没有。”
外头围观百姓大多都是持续关注这件事的人,听闻此话议论纷纷。
“之前果然是被威胁了。”
“我就说先前那女人凶神恶煞的。”
……这样的言论层出不穷,见逐渐控制不住,知府打算另择他日再行审判,一拍惊堂木,止住公堂上的秩序,清清嗓子,佯作正义,“证人前后供词不一,有待审判。”
东家一听,惊了。
他这两日就要离开,若再等待,家中那老婆子必然喋喋不休,说不好流芳也会找上门来——虽然不太可能。
项天礼承诺过会护送他离开京城。
“大人,不必择日,草民句句属实,不管您审几次,仍然是如此答案。”夜长梦多,他只想赶紧摆平这边的事远走他乡。
知府脸色更黑,张嘴又要劝,二当家懒散开口,“知府大人,您也听见了,就算再等个十天半个月,仍然是这样的证词,我劝你早做审判。”
“放肆,公堂之上岂有你这个庶民发言的权利。”他一拍案,惊得打瞌睡的官兵猛地站直身体。
外头的围观百姓被他这话气到,往日积攒情绪爆发,跟着闹起来,“昏官!狗官!人家都这么说了,还不给审判。”
“就是,还想着人家给你送钱吗?”
看来不少人深受其害。
二当家不口舌,淡定抱胸望着他,等声讨声淡下去后才道,“如何,知府大人考虑好了?”
知府气得两窍生烟,又怕肆意妄为会遭来无法挽回的后果,只好忍气吞声地宣布最后审判结果。
大获全胜的二当家满意地拿了地契往回走,正碰上匆匆赶来的流芳,然而已经结束。
“知府,我要告状!”她立刻抓住二当家的胳膊,同时大声道。
二当家掀了掀眼皮,看着她,“如果你不想给流香阁抹黑的话,我劝你到此为止。”
“好大的口气!”流芳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市井混混,想压她一头?做梦。
“你大可试试,”他耸肩,并不在意,继而噏着笑,“你以为东家为何忽然改口?只有你有靠山?”
流芳因他的话一愣。
他轻松继续,“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所以故意演此一出?”
她背脊一凉,这才真实地感受到害怕,色厉内荏地盯着他,“你不要胡说!”
“我是否胡说,你比我更清楚。”他一边说一边走远,留她一人尴尬地站在那儿。
离开的人径直去了王府,在流火居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又悻悻离开。
此刻乾陵悦正挽着衣袖,带着口罩,仔细检查被放置在石台上的人。
但她总是因为项天礼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分心,“你可以不用看着我吗?”
实在没忍住,她主动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