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仁直接横抱起人大步往里走。
又来到熟悉的地方,她暗叹世道无常,屏退项天仁后想着叫项天礼帮自己看一下,可一回头只有依依不舍的大哥和满脸担忧的二哥。
这紧要关头,项天礼去了哪儿?
她无暇寻求答案,低声让二哥守着门口,自己则拿出听诊器开始诊断。
没什么很大的问题,应该是疼晕了。
“她的随身丫鬟呢?”她回首问。
“没有固定的随同。”项天义有些为难。
乾陵悦回视线,暗道得罪了,拉开她的裙子看了看。
果然来了葵水。
简单来说就是姨妈综合症,临床上姨妈期需要药物镇痛的也不在少数。
开了止痛药,又掐了一把她的人中,项巧卿深吸一口气陡然清醒,眼睛聚焦后看到是她,瞬间警惕,“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无奈地扯起嘴角,现在也不是争吵之际,转头对项天义和项天仁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单独和长公主说。”
“可……”项天仁先表示犹疑。
“放心吧,我还能对长公主怎么样吗?”她态度坚决。
项天义配合地拉着还在犹豫的人离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长公主还心存怀疑,提防地往后退了一步,握紧拳随时准备发动反击。
“你葵水是不是不准时。”她没有解释,直接发问。
床上人一呆,拳头松了松,“你怎么知道?”
“来葵水时腹部绞痛,偶尔头部阵痛,严重时下不了床?”身为医生,她再清楚不过。
姨妈综合症说重不重,但真要犯了,只让人生不如死。
红糖水只是安慰作用,真正快速见效缓解的原因是热水。
而热水只能对抗轻微痛楚。
“你和谁打听过我?”项巧卿听得瞪大眼,不敢相信。
乾陵悦淡淡地回答,“我跟随母亲学了点医术,略懂一二。”
她拿出准备好的药,递给她,“这个可以快速止痛,这个可以长期调理。”
随身携带的药丸,总比需要去药房抓药煎药的方子简单。
项巧卿将信将疑地接过,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也没认出来是什么,主动问道,“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虽然公主您游历在外,见过不少常人没有见过的奇景,但世界之大,总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她陈述事实,没有嘲讽。
对她偏见稍弱却未消散的项巧卿不冷笑,“本公主豆蔻之时便见了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见到的东西,还有什么我没见过?”
“你现在手里拿的。”乾陵悦毫不留情拆穿,想了想还是决定好声好气地为自己正名,“刚才王爷和我说了你与榕妹妹的事。”
“哦,所以你想贿赂我,为她说话?”她脑子转得很快,就是转得太快了,导致完全曲解她的意思。
她瞬间没了继续的兴趣,而话说一半又不是她的风格,“榕妹妹确实就是那样的人,以得到王爷宠爱为己任,但所有的妃子都是那样吗?”
“难道不是吗?”项巧卿回问得理所当然,皇室哪一个拧出来都是仪表堂堂,更别说家世显赫,嫁入王府、甚至后宫都是至高荣耀。
还有人不想获得这份荣耀吗?
“有些人入府,是为了生存;有些人,是家族需要;真正想尽心力得到王爷宠爱的,往往是少部分人。”她在王府待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也足够她对王府内人员有个大致的调查了解。
侧妃众多,经常露面的就那么几个,有的甚至过门后直接就安稳待在一隅,从未争取。
而露面的人里,多半是为了给寝殿或自己添置物件,想混个脸熟,方便行事。
只有柳榕,算上杨妃,也就两人,孜孜不倦地想搞事。
“说的好像你不是为了天礼的宠爱一样。”项巧卿并未被她的话说服。
她一噎,想到自己入府的初衷,似乎的确如此,喜欢项天礼喜欢得不得了。
“我或许会为了得到他的宠爱而努力,但不代表我会不择手段,甚至伤害其他人。”她只能换个方式表达。
若不是项天礼笃定她们能成为好朋友,她压根不会这么多口舌。
项巧卿也是知书达理之人,一番交谈下来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在我看来是十分无知的。”乾陵悦为自己的发言尾,握了握她的手,“长公主蕙心兰质,想必清楚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