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又是家宴,只是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前还是之后。
“我看可行,那时间定在……”
“都可以。”
“不如问下陵悦,”项天义三句话不离乾陵悦,若非乾陵悦肯定他不会糊涂到抢自己四弟的王妃,几乎以为他喜欢自己,“陵悦你觉得家宴放在何时合适?”
乾陵悦茫然抬头,她哪里知道,“没有想法。”
“看你喜不喜欢热闹。”项天义的目光从询问开始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有意暗示。
她这才回过神,如果在离开之前举办家宴,她必然会出席,又是繁琐的社交应付;但如果离开之后举办家宴,恐怕就不是家宴。
长公主归来与王妃离世,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她飞快瞟了一眼没出声的项天礼,看他好像很在意长公主,还是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先开开心心迎接姐姐回宫。
“便在中秋之前吧。”刚才好像听说不出后日长公主便会回府,三日准备总能足够。
项天义笑着先开口接话,“陵悦可真是为难我们了,三日怎么足够布置?”
三天都不够?她惊讶地瞪大眼,听他接着道,“不过既然是陵悦的愿望,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会尽力满足,四弟觉得呢?”
全程被忽略的项天礼心里隐隐憋着一股气,闷声道,“可以。”
于是举国大事简单定下。
乾陵悦一人错愕,总觉得自己似乎回答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
“既然定下了,那便如此。”
南王草草结束商谈,看上去十分草率地做了决定。
“不需要再商量一下吗?”她跟着项天义起身,眼神却询问地望向项天礼。
后者因她这举动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从容站起,给予肯定,“便如此安排。”
大事已结,按理当回府,项天义却非要履行承诺,带她逛南王府,她不好推却,加之眷恋他的温和气场,便应下。
项天礼一言不发地沉默跟上。
下人离得远远的,三人一路闲晃,乾陵悦兴致聊得高涨一些,忽然认识到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怎么不见香妃?”
香妃是南王正妃,两人情深意笃,为外人传道,今天有要客临门,当见到她人才对。
项天义愣了一瞬,想起什么似的,“她前几日回娘家小住,还未归。”
“哦。”她点点头。
看来两人关系真的不错,香妃能自由到这地步。
虽然她不是本朝人,但前前后后也将规矩了解了大概,任再高的身份,但凡嫁为人妇,若非重要节日,不得轻易回娘家。
“悦儿对香妃感兴趣?”项天礼难得发问。
乾陵悦被他突如其来的“悦儿”惊得浑身一抖,他突然转性也不打个招呼,眼神又一转,难道是不想输给二哥与嫂子的恩爱?
皇室流言颇多,蛛丝马迹会被放大千万倍,再经过各种流言蜚语加工成根本不存在的事实。
项天礼身为王爷,自然不愿落人口实。
脑补颇多的乾陵悦一拍脑袋,决定配合他的小攀比,毫无预兆地伸手挽着他的胳膊,“当然感兴趣,香妃与二哥成婚这么久,仍然珠联璧合,我想知道到底有什么诀窍。”
“陵悦这么说可要被人误会了。”项天义莞尔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四弟最近不顺。”
“哪有。”她这么说着,嘴却微微瘪了起来,想到司空长婵堆满礼物的小院子,又想到柳榕提及王爷对她宠爱时的笃定,心中竟然有些酸涩。
项天礼完美捕捉到她微小的情绪,语气稍显温和解围,“昨日府里新来了司空家的千金,悦儿会有想法也正常。”
一直笑意满满的项天义在刹那间滞了片刻,随手摘了路边的娇花,把玩着问道,“哦?大哥给你新许了侧妃?”
“嗯。”
“我竟然不知。”他摇摇头,“可是司空相国的养女司空长婵?”
“是。”项天礼神色看不出什么异样。
围观的乾陵悦却很意外,皇上赐婚,其他大臣不知也就罢了,竟然连血缘兄弟都不知道?
项天义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敏锐地察觉到他们话里有话,平时不着调的乾陵悦此刻没有插嘴,静观事态发展。
“此女的确百闻不如一见,二哥有时间可来府上一探究竟。”
寡淡的项天礼竟然夸人了,还是在本来就清楚对方目的不纯的情况下。
纵然明白这是他的计策,乾陵悦心里仍旧泛起淡淡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