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什么毒吗?”项天礼跨过尸体走到她身边,蹲下同她一起查看尸体,边问着手却顺便解开她裙子的结。
她起身,长裙垂落,遮住半截小腿,王爷眼底浮现满意。
“这毒和你上次的一样。”没发现异样,她兀自说着,歪着头颇为奇怪,“而且刚才那些人的剑伤,和项畏身上的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乾陵悦转身看着项天礼,“他们真的不是你的人?”
他也陷入沉思。
看样子,是杀他的刺客,杀了这批人。
“他们是七杀堂的人,”他开口解释,“在江湖中常年为二哥做事。”
南王。
同时针对南王和安王……乾陵悦眼神一,这个猜测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但她不愿意提及,呵呵笑着转移话题,“原来王爷也会有江湖势力吗?”
“这边本来就是二哥管辖,正常。”项天礼自然接话,她不愿意深想,他也不会强迫。
急于岔开注意力,她跟着道,“那你没有吗?”
其他侍卫皆是一惊,势力牵扯本就十分敏感,王妃竟然大大咧咧地在王爷面前提起,也不怕人说闲话吗?
项天礼摸不准她是试探还是单纯地询问,没有正面回答,“本王无意。”
乾陵悦歪着头想了想,“你是不是政务挺忙的,没时间打理啊,我看你天天都在看文章。”
刑罚不比军事,多为文字之争,类比现代读书时不停的考试,每次还要拿到高分。
侍卫默默远离两人。
“王妃倒是机灵。”他不肯定也不否定,只顺着她的话随意地夸赞。
而乾陵悦已经默默打起了主意。
怎么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有她的错,给他网罗一些厉害的江湖势力就当报答好了。
至于方法……她的医术可不是白夸的。
兀自盘算的人嘴角勾了勾,仿佛胜券在握。
项天礼与她面对面,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她一惊,下意识往回缩了下。
男人垂眸沉默地替她把袖子一点点扯下来,遮住白皙的皮肤。
她恍然大悟,蓦地想到裙子,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已然垂落,以为是刚才系得太松自己垂落,心里还在庆幸。
看来项天礼是个非常传统的人。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嘲讽了,人家本来就是这个时代,能不传统吗。
项天礼看她一个人脸色几番变换,最后定格自嘲,嘴唇动了动,话溜到嘴边,仍然没能开口。
“验完就好了吗?有线索了?”乾陵悦回到最初的问题。
“嗯,还在调查。”
调查细节她一点都不感兴趣,点点头,自己的任务完成就好,“那我先回马车上了。”
早上才爬了山,她还没那么快恢复。
“不用,我们回府吧。”项天礼随后跟上,项畏已经带着仵作返回,他使了个眼色,项畏低声冲仵作交代了几句,仵作忙点头。
乾陵悦注意到新来的人,多嘴问道,“他是二哥派来尸的?”
“嗯。”坐在他身边的人答着,眼神却锁定她的脸,试图看出什么,却一无所获。
回去的路上,乾陵悦后知后觉地问他,“你就是为了让我去验个尸?”
“嗯。”他的回答简洁有力。
她闭着眼睛,抿嘴勉强地笑着,“好吧。”
合着她就是一工具人。
“这位爷,我们小本经营……”嘈杂的吵闹声传来,她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一家酒馆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正扛着一把刀在店里打砸。
“哼,交不出保护,管你是小本经营大本经营。”那人粗犷的声音听得人心中发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赶上地痞耍无赖了。
乾陵悦根本坐不住,立即出声,“项二,停下。”
项二应声停住。
她撩开车帘,不顾项天礼的阻止径直跳下车,推开围观的人往里走。
老板吓得瑟瑟发抖,刀疤男正肆虐砸抢。
“住手!”乾陵悦看得更加生气,大步跨过去,阻止刀疤男的动作。
刀疤男一看她文文弱弱,压根没当回事,讥笑一声,“哪里来的小娘子,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你这样不怕触犯刑法?”北楚依律治国,随意打砸店铺,依法要判刑的。
刀疤男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在这里,爷就是法。”
他这副嘴脸像极了在现代时某些以权谋私的恶心恶霸,目睹不少类似事件的乾陵悦愈发不悦,连带着以往的不满一同发泄,“是吗?不如我们到安王面前理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