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有人说话。
她动了动想睁开眼,眼皮却很沉。
“抱歉把你卷进来。”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哦,不正是她自己的声音吗?
“你是我?”
“我只是放心不下王爷。”
这都是什么话,王爷现在过得可好了。
“只要你完成我的愿望,就有机会回去你的时代。”她的话瞬间挑起乾陵悦的兴趣。
“什么愿望?”
“我的愿望……就是王爷的愿望。”
那声音渐渐飘远,乾陵悦满头雾水。
什么愿望?您倒是说说清?
“王妃?!”骤然拔高的呼声惊得她心脏猛地一跳,缓缓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清池边,不远处是未烧净的黄纸,周围围着一众或担心或疑惑或失落的人。
还有的只是单纯地看戏。
“王妃,你可算醒了。”绿竹失态地抱住她,低声“呜呜”地啜泣。
乾陵悦摸摸她的头,心说小丫头未太死心塌地,蓦地想到自己被踹下水的事情。
她特意避开柳榕,难道她还是找到这里?
“你三更半夜,在清池做什么?”项天礼沉着脸打量她,没有伸手扶她。
她靠着绿竹和师黛的搀扶站起来,不悦地皱眉,自己刚醒,他不关心为何她落入水中也就罢了,竟然直接质问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师黛丧父,我帮她烧纸怎么了?”乾陵悦嘴硬地辩驳。
听到她生机满满的语气,项天礼眼底暗含的担心散去,“烧纸烧到本王寝殿后院?”
若不是项畏禀报王妃疑似偷偷潜入后殿,恐怕明日就只剩她冰冷的尸体。
“我愿意。”她白他一眼,裹紧身上的小毯子,余光环视一圈,试图找出踢自己的人。
要是有监控一切就容易多了。
然而围观的人里什么情绪都有,除了心虚。
到底是谁?
“你怎么会跌入池中?”他和项畏赶到时她已经漂在水面上,毫无知觉,旁边黄纸只剩余烬。
“有人推了我一把。”她如实回答,担心他不信,又追加,“但是我没看清,当时只顾着打火石了。”
项天礼眸色一沉,竟然有人能溜到他府上打主意?事发时柳榕正在他寝殿侍寝,再者她应当没有那个胆子。
“这件事本王会查到底,王妃不用担忧。”他与皇室相安无事到现在,难道是司空青怀恨在心?
乾陵悦面上应着,心里没当回事,百分之九十九是柳榕在搞鬼,就算他查出来必然会偏袒她。
她已经决定自己调查,掌握证据。
“王爷若无事我就先走了。”她委身告别,只想找个地方捋清思路。
原主的话历历在目,难道是头七所以才有这样偶然的机会?
不过那话真是让人生气,自己都被害死了,还一心一意只为他着想,不争气。
她慨叹着,正要转身,手腕被人捉住。
项天礼眸色复杂地盯着她,“你今晚受了惊,以防万一,在本王寝殿就寝吧。”
“我才不要……”她下意识反驳,继而想到原主的叮嘱,又临时改口,“好。”
前半句话在他的意料之中,后面陡然转了方向,项天礼眼神一闪,她果然还是心有余悸。
虽然他不待见她,但她是王妃,唇亡齿寒的典故他还是清楚。
跟着项天礼到了寝殿,纱幔后斜卧着的柳榕以为只他一人,慵懒开口,“王爷,怎么去了那么久?”
“因为王爷要找我啊。”乾陵悦挑事地接话,模仿她娇滴滴的语气,“王爷听闻我一人在清池,担心得紧。”
床上的人猛地掀开纱幔赤脚踏在地上,眉头皱得死紧,“清池?你去那里做什么?”
嗯?她毫不知情?
乾陵悦敛下疑惑,故意试探,“我去那里做什么,难道榕妹妹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柳榕也无语回驳。
她正要接话,项天礼低沉地打断争执,“不是她,你不用试探了。”
这话是对乾陵悦说的。
她冷哼一声,撇过脸兀自坐下,就算他喜欢柳榕,也不必如此直白吧,思及此,她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回味过自己的感觉,她又猛地打醒自己。
酸溜溜?开玩笑吧,项天礼那么个不知好歹的人也值得她酸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