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这几日王爷对乾陵悦的态度莫测,虽说面上疼爱她不变,但也不再像当初一味偏袒她。
种种教训后,她不敢再冒险。
巧娘噤声。
“以后再找她算账。”柳榕低声不服。
门里头的人悠然坐在石桌边,慢慢梳理现状。
而操心的绿竹满面愁容,“王妃,要是她真的找了王爷来怎么办啊。”
“放心,她不会。”会也没关系。乾陵悦漫不经心地,柳榕虽然智商不高,但也不至于毫无判断能力,说她憨憨只是觉得她蠢得有点好笑。
从那晚穿越后她就主动在王府搞了不少事,而项天礼现在碍于某种原因不会动她,柳榕再傻也不会挑衅。
若不是为了套她买药膏,她压根见不都不会见她。
不过那句话果然是对的啊,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原主懦弱忍让,非但没让项天礼怜惜她,反而厌恶加倍。
绿竹还在担心,乾陵悦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打趣道,“你怎么这么为我考虑,几支药膏就把你买了,你也太好哄了。”
“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为您考虑为谁考虑?”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真为我考虑就多宣传一下我的药膏。”乾陵悦顺势道,在绿竹疑惑的眼神中解释,“闲着也是闲着,我想攒点私房钱。”
绿竹恍然大悟地点头,笑得开朗,“包在我身上!”
乾陵悦的打算很简单,首要任务就是存钱。能回去,那钱就给丞相府,权当道歉;不能回去,就当做以后的生活所需。
至于不立即请夫人出面的理由,一是她尚未找到生钱之道,二需等祖父情况稳定。
王府纵然月俸不少,但远远不够,而且她也不愿意向项天礼开口。
绿竹见她又陷入沉思,也跟着悠悠叹口气,“王妃您和王爷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度过浪漫一夜啊。”
“……?”她迷茫地看着兀自得出结论的小丫鬟。
小丫鬟撑着下巴道,“上次你们约了清池鸳鸯浴,我还以为日后会大有不同,结果闹了中毒一出;后来又说让您侍寝,结果又泡汤。”
乾陵悦摇摇头,清池夜那晚过后,的确大有不同了。但凡熟悉她的人,都能察觉出她早已不是她。
可她竟然能用拙劣的借口骗过全府上下,可见原主活得多么寂寥。
就算真的死了,恐怕也无人问津。
她一顿,想到什么。
“绿竹,清池夜是什么时候?”脱离了现代的日历,她的脑子有些糊。
绿竹思考片刻,“那日是七夕,已经过了六天了。”
明天就是她的头七?
“咳,你们这里,对头七看得重吗?”
“头七比葬礼更隆重。”绿竹老老实实回答,“毕竟头七回魂嘛。”
乾陵悦盘算一番,心说给原主过个头七,日后得以离开也还算对丞相府有个交代。
“噢。”她眼神闪了闪,压低声音小声问,“府里有黄纸吗?”
绿竹似吓到,“您要那东西做什么?此物不同日需,府里怎会常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