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能知道什么,还是亲自去看一眼踏实。
去相府的路上她一路打量着接道,却与才走过的一遍心境全然不同。
什么时候才能从王府出去?这几日行程满当,没有多少在王府走动的机会,但那些下人恐惧的打量已经充分表明态度。
她没有兴趣讨好他们,改变人的认知是她已知里最难的事。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开始新的生活。
“王妃,您为何一直沉着脸?”满是出行兴奋的绿竹一回头看到她满面愁容,起饱胀的情绪,小心询问。
虽然王妃不复从前的情绪反复,但现在也容易时不时地陷入愁苦中,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一点私事。”
绿竹知趣不再问。
抵达相府时,门口竟只有一个守门的奴仆,见小姐回府,立刻高声迎接。
不一会儿老老少少的都迎了出来,面上尽是激动与高兴。
“小姐,您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好给您备菜啊。”年纪稍大的老人手都在抖。
乾陵悦望过去,认出她是奶娘丽娘,不知所措地回以微笑,“不用那么麻烦。”
这是她到这个世界后,唯一一次到主动的善意。
相府中的人不论地位高低,都和乐融融,带给她罕有的家的温暖。
“夫人已经等在大厅了,小姐快去吧。”
她心中一紧,凭空多个母亲,她不确定自己能处理好那份属于她自己的生疏。
“悦儿。”刚踏进门,一道温和的呼唤响起,她抬眼看向正中间站着的人,鼻尖擅自一酸。
眨眨眼将眼泪憋回去,她大步向前,在母亲面前站定,低声回应,“母亲。”
丞相夫人散发自然的书卷之气,发饰简约大方,眉眼依稀有细微皱纹,却温和慈爱,皮肤却保养得很好。
只是那一声唤里夹杂着主动复杂的情绪,引得她不禁落泪。
“好久不见了。”丞相夫人摸着她的手背,盯着她看了良久,牵着她缓步往里走,“规矩不能乱,先去看望你祖父,之后我们再细聊。”
乾陵悦一愣,祖父?原主记忆里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几乎没有。
直到看到里间榻上一动不动卧着的人,她才缓缓记起一些。
祖父原本健朗,甚是疼爱她,本来相府上和下睦,可丞相意外身亡后,他便忽然一病不起,毫无意识,却有呼吸,似陷入昏睡。
医学本能让她在脑内搜索病症可能的原因,以至忽略夫人的唤声。
“悦儿,我知你关心祖父安危,但……你嫁入王府后,我又去请了有名的郎中医师,皆无办法。”她眼中一暗,又低声苦涩道,“只怕当年真相无从得知了。”
“真相?”乾陵悦眉头微皱,莫非祖父的昏迷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