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妃都搬出家规了,本王也不能明知故犯。”项天礼心思一转,大大方方地回答,“就依王妃所言。”
“王爷!”柳榕不服气地拔高声音。
乾陵悦笑着望过去,欣赏着她的气急败坏,“谢王爷。”
话说到这份上,柳榕纵然不悦,暂时也无法提出反驳,只能恨恨瞪她一眼,又不愿影响自己在项天礼心中的知书达理形象,便忽然软了态度,“瞧姐姐说的,若是早知道你的心思,妹妹也不会霸着王爷了。”
“是吗?”激怒柳榕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她再接再厉,被赶出府指日可待,“时间不早了,今日是双日子,恰好归我呢。”
项天礼听自己像个物品一样被两人归来归去,有些愠怒,又有点看好戏的期待。
往日他对这种无聊的争执最不感兴趣,今日却屡屡被乾陵悦那张生动的脸吸引过去。
柳榕不能与她正面冲突,只得压下愤怒不甘,笑着应和她。
食之无味的糕点品尝寡然结束,在柳榕恨恨的注视中,乾陵悦挽着项天礼的胳膊袅娜地一步步离开。
刚拐出院子,乾陵悦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到他前面止住脚步,“前面就是我的寝殿了,王爷可止步。”
“今晚不是你侍寝吗?”项天礼眼睛微眯,却并不意外,玩味地反问她。
“是,但臣妾今晚身体有恙,恐怕王爷只能自己睡了。”她搬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恐怕王妃忘了什么,”项天礼绕开她,径直往前走,“本王下榻你寝殿,不需要你的同意。”
“可是……”
“本王可是依照家规行事。”他轻飘飘地堵住她的辩解。
万万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乾陵悦咬着牙,瞪着他的背影,愤愤追上去。
上一次来她的寝殿,已经是半年前。
再次踏入这座寝殿,项天礼竟然生出不合时宜的慨叹。
“王……王爷?”
仅有的三个仆人惊得原地跪下,项天礼扫了一眼,偌大的寝殿,寥寥三人,无端透出萧索。
“只有你们三人?”他确认。
“王爷可别怪罪他们,我这寝殿上上下下全靠这三个人了。”乾陵悦以为他会怪罪他们的态度,连忙打圆场。
项天礼偏头扫她一眼,一甩袖子进了大厅,在桌边落座。
“时辰不早了,给王爷备热水。”她虽然不喜欢项天礼,但对他也没多大恶意,“为王爷铺一张床。”
“是。”绿竹应着,还没走出大门,便听得项天礼的补充。
“床不用了,热水备好。”他淡淡地纠正,“热水用两人份。”
绿竹眼睛一亮,欣喜跃于面上,“是!”
王妃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而乾陵悦则完全呆住。
和一个陌生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她疯了吗。
不,听他的意思,还要和她一起沐浴?
“王爷,这样恐怕有失妥当!”乾陵悦当即反驳。
“有失妥当?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结发夫妻共同沐浴又有什么不对?”项天礼理所当然。
大意了。乾陵悦抿紧唇,难道真的要和他一起洗澡吗?
片刻后,绿竹重新进来,“热水已经在后院备好了。”
“好,”项天礼率先接过话,起身,迈出步子,回头看到乾陵悦还呆呆地坐着,眉尾一挑,“王妃为何不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