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悦探了探他的鼻息,有气,又提起他的手臂看了看,筋脉已呈紫色,又看了看他的唇,乌紫色。
看来是中毒。
她只好再度下入水中,扶着他的肩膀趴到他胸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
还好,应该不是很重的毒,用点普通抗毒药物就行。
问题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
刚这么想着,身后传来水声,她回头一看,是她的健身包随着清池的水波荡着,用来装泳衣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也有常备药物。
应该有吧。她不确定地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担心中毒的习惯。
怀抱着一丝侥幸翻开健身包,竟然真的在最里层找到所需药品,再往下翻翻,居然还有一袋吊水,正好给他解毒后再巩固一下。
她作为医生还真是……齐全。
没工夫想那么多,她将东西放在岸边,先喂项天礼吃了药,尔后抬起他一只手,擦擦干,熟练地扎上针,固定在岸上,得沾水。
大概过个十几分钟他就能醒了。
担心他吊水的那只胳膊滑落到水中,她特意站在水里扶着。
约莫十分钟后,晕过去的男人缓缓醒来,一睁眼看到她,瞳孔一缩,“你干什么?”
对上他凌厉的视线,乾陵悦大脑如遭雷击,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涌上来。
她尚在梳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带着人匆匆赶来,嘴里高喊着,“大胆贱婢,竟敢毒害王爷!”
身后人应着她的话哗啦啦将清池围成一圈,仿佛她是刺客。
贱婢?乾陵悦皱着眉,记忆也疏离得差不多,眼前这个男人是楚国的安王项天礼,先王第四个儿子,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面前这个女人,叫柳榕,是她过门第二天项天礼纳的妾。
而她,是已故丞相的独女。
“本宫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一个侧室都敢对本宫如此自恃无礼,王府体统何在?”搞清自己身份,为了让项天礼吊完最后一点水,乾陵悦端起架子,不让柳榕打扰她。
在场的人具是一愣,就连项天礼都呆滞一瞬,末了沉声质问,“乾陵悦,注意你的身份。”
柳榕更是惊诧,这一年来乾陵悦在她面前皆是唯唯诺诺,哪有这般盛气凌人。面子被驳,她万分咬牙切齿,“这女人给王爷下毒!还不快捉了她!”
侍卫皆知柳榕的地位,不敢违抗,七手八脚地把乾陵悦强硬地从清池里扯出来,将她压在一边。
项天礼吊水的手暴露在众人眼前,柳榕急忙跑过去,大呼一声,“贼人还想毒害我家王爷吗!”
说着伸手想将针直接拔出来。
“不能拔……”乾陵悦话还没说完,柳榕已经将针拔出,血直往外冒。
咋咋呼呼的人瞬间傻眼。
乾陵悦趁侍卫无措瞬间挣开,快步过去,想拿棉签,却发现健身包不知何时消失,环视一圈,她抓着柳榕的衣袖用力一扯,撕下一小块堵住针眼,又撕了一条牢牢捆住,嘴里熟练叮嘱,“五分钟后再解开。”
“什么分钟?”
“把她打进地牢。”项天礼打断柳榕的询问,目光探寻地看着乾陵悦。
“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记忆进度条还没加载到最近的乾陵悦气得脱口质问。
“救了我?呵。”项天礼背对着众人上岸,拿过衣服穿好,“那就好好享受我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