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玹:“回去之后,你们还是做自己的份内事,本宫已飞鸽传书给皇舅父和皇外婆,为你们请功,届时会有封赏赐下。大周是本宫生母的故乡,本宫与阿音有生之年,会保大周安然无虞,你们也转告宁和王,不管阿音在他眼里是罪人之后,还是亲生女儿,阿音就是我大魏未来的皇后,任何人不得诋毁她,不得伤害她!”
赵凉忙道,“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遥殿下?”
“这是本宫与他的私事。”拓跋玹静眯着眼睛看赵凉,“你对本宫的决定可还有疑惑?”
“微臣不敢。”赵凉俯首,“只是,遥殿下毕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对太子殿下您也有养育之恩,微臣不希望太子殿下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将来忆起……”
雷承听不下去,“赵凉,我明白,你是不愿见太子与赫连遥与你父亲和赵天那般兄弟相残,但赫连遥与太子殿下既然是同生共死多年的兄弟,他为何纵容姬影逃逸?姬影与赫连翊合谋刺杀皇上,这可是大逆不道!”
拓跋玹:“赫连遥与本宫的兄弟之情,是建立在本宫重病的基础之上,当他发现本宫三五年之内死不了,他便与本宫成不了兄弟了。”
赵凉哑然。
雷承和陆随之亦是无言。
拓跋玹讽刺地摇头失笑,“这样的兄弟,倒是不及你们与阿音的感情。同样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姊妹,本宫帮辅他多年,最终还是败给了姬影的几句挑唆之言,说到底,是本宫当初看错了人。”
赵凉与陆随之、雷承相视,都不知该如何宽慰他,整齐跪地拜别。
妙音自内室出来,看着三人,既感动于他们的感恩,又不舍他们离开,“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守望相助,不管朝堂之上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那些琐事扰了你们的心。每年我都回去看你们,若是爹不准我进宁和王府的大门,你们要记得留我。”
三人被她一番苦涩的话逗得红了眼眶,却又忍不住笑。
“妹子放心,爹不要你,还有为兄!”陆随之上前,拍了拍她的肩,痛苦一叹,迅速转身出去。
赵凉走到她面前,“郡主多保重。”
妙音看亲弟一般看他,也最是欣慰,他能有如今这番出息。“好好娶一房媳妇,和她一起孝顺赵伯母。”
“好!”
见雷承红着眼眶没有上前,她主动走到他面前,疼惜看着他,“我没有应你的情,始终觉得是辜负了你。别再执着,回去找一个懂得珍惜你的女子,幸福开心地活着。”
雷承要跪,妙音迅速托住他的手肘,轻轻上前给他一个拥抱。
“走吧。”
雷承看着她愣了愣,忽然痛不欲生,忽然又如释重负。
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所有的心思,这女子都懂。
注意到拓跋玹自台阶上下来,丝毫没有介怀,他忙朝拓跋玹一拜,方迈出大堂。
拓跋玹亲自送他们到大门外,返回堂内,就见妙音坐在那白玉雕四爪腾龙座椅上,正难受地擦眼泪。
“阿音……这不是生离死别。”
妙音破涕为笑,忙拉着袍袖按了按眼睛,撒娇地拉住他的手。
“我知道,他们三个在你的帮助下,一定会飞黄腾达,越来越好,我实在没有必要这样矫情地难受。不过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不能在兄弟们的相护下肆无忌惮地活着,还挺惋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