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他为王,每年给他一笔银子,让他安稳度日吧。”
“阿音,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事,不像是我们想得那样复杂。若是我们做得多了,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妙音只希望现在弥补还能来得及,也希望拓跋正不要为此憎恨了拓跋玹。
拓跋正一直装疯卖傻,谁对他不好,传扬出去,只会落一个心狠手毒的下场。
不过,这人要与拓跋玹耗着,也挺膈应人,她必须想个法子把这人给折腾服帖了。
“玹玹,刚才我一直担心你会先劈开门,你要记住,你是储君,大魏仁孝治国,这种劈祖宗门板的事儿,让我来做就好。”
“我救我媳妇,天经地义,更何况只是劈一道门。”
“那门——就是一道陷阱,百官是绝不容许一个对祖宗不敬的人继承大魏的。”妙音疼惜地捧住他的脸,“我在大家眼里已经是飞扬跋扈的,坏事我来做,万不能让史官把你写成不仁不孝之徒。”
拓跋玹感动地搂紧她,“傻丫头,史官都是听我的,他们也不敢写你飞扬跋扈,我都盯着呢!”
“哦?他们写我什么呀?你快说说……”
“我拿史书给你看,那一笔一笔都是我自己写的,件件真实,绝非旁人胡编乱造,至于父皇和皇祖母让史官们写下的避重就轻那些,”
妙音感动地歪在他的肩上,“我还以为,你会编着甜言蜜语夸赞我呢!”
“想听甜言蜜语?”
“你刚才的话,比甜言蜜语好听千百倍。”妙音宠怜地在他脸上狠狠吻了一记。
拓跋玹却心疼地看她的膝盖,抱着她急迫地返回太子府,始终也没敢放松。
“阿音,你自始至终都没有说祖母罚你跪的事儿而,膝盖疼不疼?”
他这才发现,一路上连飞带跑,他只顾着看路,竟没有发现,她已经睡沉。
“太子殿下……”黑衣人拿着信鸽进门,急迫地要递上信。
拓跋玹紧张抱着怀中的女子,如抱着无价珍宝,“嘘——”
黑衣人忙在屏风这边退到外室,“卑职在外面等您。”
拓跋玹忙把妙音放在床榻上,忙给她探了探脉,又摸了摸孩子的动静,忙给她脱掉鞋子,撩开袍子,卷起裤管,见膝盖上都是淤青,他忙拿来药膏给她涂抹好。
听到黑衣人在外面咳嗽,他不悦地出来,“怎么回事?”
“殿下还是亲自过目吧。”黑衣人忙把字条递上,“看得出,墨翼统领的字写得仓促,不知他在路上是否安全。”
拓跋玹接过字条,就见字迹的尾的确不稳妥,且只有一句话,“遥太子生反心,借伤放走姬影。”
“去,通传赵凉、陆随之、雷承等人来见我。”
“是!”
拓跋玹转身返回房内,在床边坐下来,帮妙音拆解开发髻,又拿梳子帮她梳头,“阿音,若是有朝一日,遥儿背叛了我,你会感到意外吗?!这辈子,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你和我们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