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本能地护住自己身前的孕肚,“我身边可只有你,咱们车后面这几个护卫也不是以一敌百的,再往前走可真是自寻死路!”
“你这样紧张,孩子也会跟着紧张。”拓跋玹隔着凤袍,抚了抚她的肚皮,方伸手掀开马车上的红纱,挪步站在车辕上。
独孤离忙喊道,“弓箭手准备,让这有恃无恐的太子爷,好好尝一尝死是什么滋味儿。”
独孤宁宁也道,“拓跋玹,你若是与我在一起,我还能劝我爹饶你一命,你若是……”
妙音忙道,“玹,我宁愿与你同生共死,也不准你和那种行事卑鄙、死皮赖脸装无辜的人在一起!”
拓跋玹正准备给独孤离一个痛快,不经意间听到妙音这样一番决心,顿时被炸得满心甜蜜。
他转头对她一笑,“阿音,你信我!我们都会没事的。”
妙音钦佩他这样临敌的从容,却猜不透他要做什么,只觉他红衣玉面,笑颜绝美,天地黯然。
然而,拓跋玹转过头去,只是冷扬唇角,讽刺地笑了笑,“把那fù_nǚ俩押下!”
车后的护卫却一个都没有动。
妙音诧异。
独孤宁宁冷笑。
独孤离也讽刺地大笑,“凭这几个人,竟然想与我两万兵马抗衡?!拓跋玹,你白日做梦呢吧!”
弓箭手轰然一转,箭皆是对准了独孤离和独孤宁宁。
骑兵、步兵手上的刀剑枪戟,也都刺向fù_nǚ二人的方向……
“爹,这是怎么回事?”独孤宁宁恐惧地惊呼。
她恐惧地环看四周的士兵,身下的坐骑亦是不安地挪着蹄子。
独孤离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有些懵。
他恼怒地对一众士兵咆哮,“这些年,你们拿的可是我独孤家给的军饷!”
弓箭手统领怒斥道,“独孤离,你要谋反,可别拖带着我们!若非皇上将江氏那些产业给你,你能有银子招兵买马吗?”
“罔顾君恩,以怨报德,你们独孤家的种种,早已传遍天下!”步兵统领也道:“我们都是大魏百姓,誓死保卫我大魏江山!”
众江氏齐声举兵器高呼,“誓死保卫大魏!”
妙音眼见着境况扭转,心情激动难抑,却捂着肚子,听着那一声一声震耳欲聋的山呼,仍是惊魂未定。
这些时日忙于大婚琐事,拓跋玹始终陪在她身边,他几时买了这些人,她毫无察觉。
她平日里对恶人张牙舞爪,相较于这样的静水流深,倒显得幼稚可笑了。
独孤宁宁也被吓得措手不及。
最无法接受这境况的,却是独孤离……
“你们……你们……”独孤离激怒攻心,在马背上浑身颤抖,却“你们”了半晌,口齿被气得失了利落,抽剑直指马前奢华的红车,“拓跋玹,你竟如此将老子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