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因他的声音顿生狐疑,视线落在他白1皙修长的手上,注意到他手背上血脉透着诡异的冰蓝色,目光对上他的瞳仁,一眼认出他是拓跋玹。
为杀自己的亲骨肉,易容成一糟老头儿,这厮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妙音心里又痛又恨,一阵撕心裂肺地揪扯之后,不动声色地客气颔首。
“老伯既是来买胭脂地,我断不能让老伯空着手离开,你跟我进院子来,我去给你拿胭脂。”
说完,她就扯住风无涯率先进门,并狠狠掐了一下风无涯的手臂。
风无涯被掐得咝了一口冷气,顿觉这感觉格外熟悉。
前两日在集市上,这丫头因看到有贼在偷人的钱袋,掐得他手臂青紫,最后他只能把自己受的疼狠狠报复在那贼人身上。
当着外人的面,主子如此往死里掐他,恐怕这“外人”不是什么好鸟。
他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眼老者,却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拓跋玹忙跟进庭院,穿过几个大木箱子之间的通道,就见妙音又回眸浅笑。
“老伯,你跟我进屋,胭脂颜色很多,你要仔细挑选好,不然拿回去,你女儿不喜欢,你还要多跑一趟来更换。”
拓跋玹不疑有他,见风无涯等在门廊下,他便跟着妙音迈进门槛,不料,一进门背后就陡然一阵剧痛——
妙音到了厅堂的桌旁,听到他身躯坠地,这才转过身来。
风无涯道,“主子,这老头儿得罪您了?还是偷过谁的东西被您发现了?”
“这是拓跋玹!”
“拓跋玹?”风无涯忙蹲下来,这才发现,这老者的脖颈十分年轻,且还有一道易容面具紧贴的边缘,两处肌肤是两种颜色。“没想到,我这辈子竟然也能轻易地打倒他一回!”
风无涯这就要解开易容面具。
妙音忙道,“你把他弄到书房的罗汉榻上,易容面具不必揭开。我也不想看他那张脸。”
风无涯这就依言照做,将拓跋玹背到了书房的罗汉榻上,又帮他调整好枕头,顺势给他拉好锦被盖严实。
妙音跟进门,“无涯,你去拾东西,弄一辆马车仔细装好,咱们马上搬走。”
“是!”风无涯还是看了眼拓跋玹,却还是不敢相信,拓跋玹的反应竟能变得如此迟钝。“主子,卑职偷袭拓跋玹从未成功过,只怕他是寒毒又加重,才没有察觉卑职出手……”
妙音没有吭声,带风无涯出去之后带上门,她才在罗汉榻边坐下来,扣住拓跋玹的脉搏探了探,然后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拿斗篷罩住身体,遮挡住闪耀的红光。
风无涯和李应拾完,已然是一个时辰后。
妙音在凤火珠的作用下,出了一身热汗,听他们在外敲门,她迅速将拓跋玹的手自腹部挪开,见他手背上冰蓝的血脉已经看不出,指尖也恢复红润,心头的巨石这才落进肚子里。
“孩子会没事的,我希望你也安然无恙,将来,你一定要当个好父亲,好好弥补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