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英俊的脸放大在眼前,他慌乱地忍不住挪了挪身体,“父皇……父皇您怎么在儿臣的榻上?”
拓跋易失笑,“你留朕睡在这里的,你竟忘了?”
说话间,拓跋易担心地忙拉着袍袖给儿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本以为你夜里会寒毒发作,为父不放心,才多陪你些,没想到你竟被噩梦吓出一身汗来!这噩梦不错,你要多做些才好。快对为父说说,你是梦到什么了?”
拓跋玹下意识地就张口,“阿音有孩子了,儿臣看到,她坐在海棠树下,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白白胖胖的,还发着白光……阿音就……”
“哈?!”拓跋易见他说得有些急迫,忙安抚地帮他顺了顺气,“妙音可说,那是谁的孩子?”
“儿臣的。她竟还骂儿臣没良心……好真实!”拓跋玹忙坐起身来,“上次儿臣梦见她身在火海,赶去北厥,就发现她身中剧毒被阿史那颐离所救,不对……那一晚之后的一晚……”
拓跋易唯恐他再说些不该说的,忙打断他,“你没吃避孕药吗?”
拓跋玹很想给父亲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是,在冲动之下赶往北厥之后,因为阿史那颐离说和妙音有了夫妻之实,他一怒之下就……且那一晚,他失去了理智,全然忘了避孕药那档子事儿。
怎么办?怎么办?妙音恐怕真的有了身孕,寒毒是会遗传的……他看不清孩子的脸,难道是因为那孩子本就与他和妙音无缘?
妙音定会痛不欲生!
拓跋易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儿子的脸色,眼见着他又怀疑,又恍惚,最后竟变得心急如焚,不由得也跟着担心。
“儿子,你不会是真的……”
“不,应该不会这么巧,只是一次而已,阿音不会有孕的。”
他话刚说完,后窗便翻身进来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见父子俩躺在一张床上,顿时被吓了一跳,忙又双膝跪地,“参见皇上,参见太子爷!”
拓跋玹忙道,“何事?”
“昨晚到消息,妙音郡主她……”黑衣人说着,就看拓跋易,视线转了个圈,又绕到拓跋玹脸上。
拓跋玹顿觉境况不妙,“阿音是不是有了身孕?”
“哈?”黑衣人愣了一下,忙道,“妙音郡主并没有身孕,也不曾问诊,她突然下令调动云雀阁的杀手,掳劫了咱们的人,还清理了不少跟踪她的暗人,那些暗人中竟还有万家派去的。现在咱们有七八个兄弟都被关在了云雀阁的石室内,不知是生是死,总之妙音郡主暴怒,似要大开杀戒!”
拓跋易顿时松了一口气,环住儿子的肩安慰道:“就一次的确不能有孕,看这丫头雷厉风行的手段,只怕是发现了万家的暗人在盯着她的举动。”
拓跋玹却不放心,忙对黑衣人道,“你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父皇,另外,传令给皇宫侍卫统领,让他夜间加派人手巡逻,不得有误!”
“是!”
拓跋玹当即就穿好袍服,又拿了两件换洗的衣物从旁奔出去。
拓跋易匪夷所思地追到房门前,“儿子,你去哪儿呀?今儿是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