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玹是我的命,是我的一切,我不要你胡乱猜疑他!”
雷承黯然低头,看自己的心口,那一隅很痛,痛得像是已经被人剜走了什么东西。
他看不得这女子牺牲自己的命去救一个抛弃她的男人,然而,却也看不得她对自己失望。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雷承愿意帮郡主达成心愿,而后,雷承会随郡主一起离开这肮脏的尘世!”
“我只要你前半句。那些镖师都巴望着你能带他们开天辟地呢,你怎能随我做傻事?如今就算没有雷家,你还是大周的将军,与北厥签订合盟,你功不可没,回去便可升职加薪自立府邸,从此以后,谁也不敢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要活得比谁都好,这样我脸上才有光。”
雷承听不下去,只觉她是把自己当儿子来疼惜,干净地无半点男女之情。他僵硬地别开脸,眼泪却如洪水决堤,无法遏止……
妙音递给他手帕,无奈地叹了口气,却陡然闻到一股子咸鱼的腥臭味儿,她皱着鼻子吸了吸气,疑惑地忙进门推开后窗,正见掌柜带着两个伙计,将刚买回来的咸鱼褪去膳房那边。
她忙要阻止掌柜,胃里却一阵翻搅,“呕——”
雷承见她捂着嘴巴不对劲儿,忙从桌下拿痰盂给她,见她又吐不出,担心地忙给她拍背。
“郡主是被那些鱼熏着了,还是那东西在郡主腹中作祟?”
妙音没有吐出什么东西,也忍不住狐疑自己这反应。
“可能……的确是熏着了,我们赶紧起行吧!”
“是。”
雷承没有再耽搁,当即整军,不过半个时辰,队伍就匆忙上路……
阿史那颐离刚追查到艾斯雷应的踪迹,正准备回来告诉妙音,一下马背就见整个楼阁清冷了许多,围在楼阁四周的大周护卫也不见了踪影。
满楼阁的鱼腥味儿熏得人无法靠近,他硬着头皮进门,就见掌柜和几个伙计正围桌用膳。
掌柜见阿史那颐离进门,忙带着伙计们行礼,“太子殿下来的不巧,郡主已经离开了。”
“她最受不得难吃的东西,怕是你这鱼把她熏跑了!”阿史那颐离愤然叹了口气,忙又奔出去。
掌柜无辜地返回桌旁,嗅了嗅盘子里的鱼,“有这么难吃么?”
几个伙计都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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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坐在马车里,却总觉得身上卷了一股酒楼里的咸鱼味儿,因此晚膳没有吃什么东西。
雷承紧张不安,忙去禀报了苏骁和江珏。
江珏亲手煮了一碗素面端过来,却见她只吃了两口就又呕,只得把面端开,“好端端地,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苏骁从旁担心地道,“要不要找军医过来看?”
“我只是太累,去救清越时,阵仗颇是血腥,所以才没胃口。我睡一觉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