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笑着,就忽然笑不出,背后有幽冷的寒风飘忽,撩动了她背后的发丝……
身子僵了僵,她警惕地慢慢转过身体,就见一位艳若仙魔的男子优雅地端坐在了铺着雪白狐皮的宝座上,姿态那般漫不经心,却比刚才的阿史那引尧更威严霸气。
这男子——她曾爱得欲罢不能,却也恨之入骨,如此看着他近在咫尺,还是忍不住恍惚。
“拓跋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皇子本想与阿史那引尧要与大周的合盟书,跟踪他来这里,没想到正听到你们夫妻聊天。”
拓跋玹淡冷地研看她苍白的脸,唇角浮现一抹讽刺地冷笑。
“本皇子记得,妙音那天早上自本皇子床榻上醒来,你骂她以色侍人,你这又算什么?”
赵明霜眼泪唰——落下来,“过去的恩怨,你竟还记得?”
“你伤害阿音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本皇子都记得一清二楚。”
拓跋玹抬手,指缝间凭空凝聚了两枚菲薄的冰刃,鹰眸盯着她,愈发阴沉。
“不过,本皇子尚不知昨晚你对阿音做过些什么,自己交代,本皇子饶你不死!”
赵明霜顿时松了一口气,理直气壮地道:“我没有害她,是我救了她,我说的都是真话!”
“如此说,你没有对阿史那引尧撒谎?”
“是艾斯尔馥从我这里偷了毒香给苏妙音放在了寝殿中,幸亏阿史那颐离及时把苏妙音抱出寝殿,把我请去了御药房救苏妙音……”
赵明霜说到这里,状似规矩恭敬地看着地面,心底陡然萌生一股歹念,顺势转了话锋。
“谁知道,艾斯尔馥在毒香中掺杂了和合散,苏妙音就必须与男子……然后,阿史那颐离为了救她,就……与苏妙音有了夫妻之实!”
这番话,与阿史那颐离和妙音的那番“喝酒聊天”的话相去甚远,却更像是真的。
拓跋玹竖起眉头,心里刀绞的剧痛顿时荡然无存,却忍不住懊恼自己来的太晚。
“赵明霜,你说得都是真的?”
“我已然这种处境,岂敢再诓骗你?”
“若你真的救了妙音,我饶你不死,从此以后,你与妙音的恩怨到此结束,若你再敢害她……”拓跋玹随手挥出手上的两枚菲薄的冰刃。
冰刃刺穿的赵明霜的双腿,她再跪不住,疼得摔趴在地上,“啊——我的腿——救命啊——该死的拓跋玹,我救了苏妙音,你为何还要伤我的腿?”
“那是你欠妙音的旧债!”
拓跋玹说完,飞身出去后窗,一跃踏过宫墙,就自宫道上拦住了正坐在肩辇上前行的阿史那引尧。
阿史那引尧望着他,没有丝毫惊讶。
他抬手示意仪仗队停下,眯着眼睛望向拓跋玹,无奈地叹了口气。
“年轻人,看在你的舅父认朕的颐离为义子,看在你本就是个短命鬼,朕不与你多计较,不过,你在我北厥皇宫里肆无忌惮地飞来飞去,还胆敢拦截朕的仪仗队,这委实欺人太甚!你这是逼着朕杀你呀!”
拓跋玹依旧淡冷地睨着他,“大周米粮队此来千辛万苦,看在这一点,你也应该拿出合盟的诚意。否则,我大魏对你北厥发兵,你恐怕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