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的拿起桌下的纸篓,拎出里面被剪碎的袍服,竟是无一片完整,甚至连她昨晚没有试穿的那一套都被剪得细碎。
“拓跋玹,你就是诚心跟姑奶奶做对呢!”
妙音气恼地罩上斗篷,蹬上靴子,迈出门槛,整个人已然如濒临喷发的火山……
“李应——”
李应本正在庭院里练功,听到主子尖叫声,忙剑入鞘冲上楼来。
“主子,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我那堆送洗的衣服可取回来了?”
“还没,浣衣阁的人说,晌午才能烘干送到。”
李应见她脸色愠怒,视线就落在她身上奇怪的袍服上……伺候保护这位郡主这些时日,他早已熟知她的脾性。这女子怎么都好,偏两点不能将就,一不能容忍难吃的饭菜,二不能容忍难看的衣服。
显然,这身衣裳惹怒她了,但这分明是拓跋玹的风格呀,主子怎么就不欢喜了呢?
妙音:“阿史那颐离可在?”
通过那两身袍服可见,阿史那颐离的审美还是不错的,带上他去逛街,定能买到与昨晚一模一样的衣裳鞋帽。
“大魏顾王帅兵前来,刚才颐离殿下、七殿下、阮皇叔、随之、赵凉、王爷等人都出去迎敌了。”
妙音不禁惊叹大魏这浑水之浑浊。“那顾王竟真敢杀来大魏?为了萧穗?”
“顾王是萧穗的叔伯兄弟,与萧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救回萧穗,保住她的后位,萧家便能安然无恙。”
妙音却还是为拓跋玹捏一把冷汗。“萧穗已经被废了后位,我爹还亲自去告了状,顾王要救萧穗,不就成了救朝廷钦犯么?救朝廷钦犯不算谋反么!谋反要诛九族,萧家敢这么干,分明是没把大魏皇帝放在眼里,说不准,他们还有可能杀了皇帝,扶拓跋旻登基。”
李应忙俯首,“郡主不要这样说,万一一语成谶,您这算料事如神呐?还是算乌鸦嘴?”
妙音悻悻闭上嘴巴。
李应:“七殿下刚才还交代,叫卑职陪着您和王妃娘娘、皇婶都留在驿站。王妃娘娘和皇婶似乎都累坏了,这会儿都还没起呢!”
“让她们多睡会儿吧!这几日又累又饿又渴的,着实折腾坏了。”妙音这就经过他下楼,“你跟我一起去街上一趟,我们买些好吃的好穿的……”
“可是七殿下说了……”
“七殿下个鬼!他刚剪碎我的漂亮衣服,这辈子我和他势不两立!”
李应脑子里顿时浮现一副暧1昧的画面,男子剪碎了女子的袍服,当即将女子扑倒……
“哈……看不出来,七殿下也有如此激烈的一面!”
妙音狐疑地转头,对上李应一脸玩味的笑,忍不住气恼地抬手就拍在他的脑门上。“你这臭小子想什么呢?他是吃醋颐离送我那两套衣裳!”
“七殿下吃醋?和离了,还能吃醋呀?!”
“可惜了那么致的刺绣,惊艳绝伦,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我一定要和那绣娘做一笔生意,买断她的手艺。”